沈净懿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怀了身孕,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太医说上次那件事已经伤了她的元气。
所以眼下需要好好养着。
沈今安是在沈净懿醒后的半炷香后过来的。
从镇南王府到重华宫,少则一炷香的时间。
不用问也知他是用了怎样的速度,急不可耐的过来。
哪怕再心焦如焚,但他还是在开门时放轻了动作,怕吓到她。
门开后,大步走进来。
他上下看她,眼里的担忧呼之欲出:“可好些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净懿看见他右臂上了夹板,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怪异。
她心知肚明。
醒来后,她听轻红浅浅汇报了一下沈今安的近况。
在家中养伤,听说全身的骨头断了十几根,还不顾大夫的嘱咐在断骨没接上的情况下继续走动。
碎骨扎伤了内脏器官,病情恶化严重。
他面上却并无异样,只剩下对她的心疼和担忧。
可沈净懿分明看到他额头上的冷汗,以及忍耐剧痛,而暴起的青筋。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似乎要顶开那层脆弱的皮肤一样。
沈净懿看着他上了夹板的右臂:“这下连右手都伤了。”
见她说话,语气不似几日前的崩溃。
他松下一口气,笑容风轻云淡:“大不了就不当将军了,反正这天下也太平了,一时半会还乱不了。”
沈净懿抬眸。
看她这副模样,沈今安脸上的笑也逐渐散了去。
他抱着她,那股酸胀感充斥着他的全身。
很多次,他都想开口,他不当皇子了,他带她离开,随便去哪,哪怕找个乡野种地都好。
这皇城太深,她被困在里面,眼神也被阴暗濡的潮湿。
本该向阳而生的花,偏偏蒙上一身污秽,被鲜血浇灌。
活不长久的,被鲜血和仇恨浇灌的花,活不长久的。
就连府上的大夫都说,沈净懿好比秋日枝头上的一片树叶。
若她执意继续下去,终有一天会被这秋风给带走。
可她会同意吗。
她不会的。
沈今安对自己这个妹妹再了解不过,比起爱,恨更能被她长久记着。
“你若担心我,这几日就对我好一些。大夫说了,心情好,这伤病才能恢复得好。”
堂堂三皇子,此时倒学会了撒娇耍赖。
他一双锐利如鹰的眼,在战场上一箭就能射穿敌方首领的咽喉。
可现在,那双锐利的眼带着强掩酸楚后的无尽爱意,而那双搭弓拉箭的手,则搂过她的纤纤细腰。
沈净懿恍惚了一下。
她看着窗外那棵梨花树,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好久好久-->>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