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总说,莫说是罚了,她更像是在泄恨。
她替沈净懿鸣不平:“淑妃娘娘对那些太监宫婢都要比对殿下好。”
沈净懿每次都神情严肃的让她下次不可胡说。
隔墙有耳,若是被别人听了去,她再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沈净懿对淑妃是惧怕,唯有对绿萝,她才是发自内心想要护着的。
在沈净懿眼中,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只剩绿萝一个。
亥时的时候,沈净懿被宣去了淑妃的宫殿。
只隔了一扇屏风,金色烛台上点满了玉烛。
火光摇曳,印在屏风上的,是两道人影。
沈净懿跪趴在地上,努力让自己不去听那些腌臜声响。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那缠绵□□化作一滩粘稠的水。
屏风后走来一个人,沈净懿看着那双停在自己身前的黑色皂靴。
那人竟也对着她跪了下来。
“奴见过六皇子。”
虽没抬头,但听到这个低沉清寂的声音,沈净懿对他的身份心知肚明。
她不说话,也没去应他。是淑妃打破了这点寂静:“丞相如今的势力已在你外公之上,若是放任三皇子搭上这股势力,那我们重华宫,就当真是无力回天了。”
沈净懿头埋的更低,额头都快贴在地面了。
她懂母妃话里的意思。
让她想尽一切办法,破坏掉这桩婚事。
“最好,你能娶了她。”
沈净懿心下揣揣,哪怕毫无希望,但还是应声:“听一明白。”
淑妃手一抬:“明彰公公,接下来的事情就有劳了。”
明彰站起身:“奴一定尽心尽力。”
那日之后,沈净懿的学,又多了一门。
那就是如何讨女人欢心。
明彰仍旧是那身宦官打扮,与三皇子相差无几的身量,但他看起来还是清瘦许多,犀带都圈不拢的纤细腰身。
肤白阴柔,眼长且细,看人时,自带几分阴翳。阴沟中长大的阉人,生来就是见不得光的。
“烦请六皇子握拳。”他毕恭毕敬的语气。
沈净懿皱眉,将手紧握成拳。
“松些。”
她稍微放松。
他又说:“再松一些。”
沈净懿眉头越皱越深,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如此几个来回,她的手已经放松至虚握的程度,中间留有一处空隙。
明彰朝她卑躬行礼:“六皇子,奴冒犯了。”
他将手指伸出一根,修长纤细的,指甲修剪的极为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