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年还打算再辩驳,听到这话脸上稍稍露出些,可惜没过几秒,松弛的神情又被云辞击个粉碎。
“相信是一回事,真相又是另一回事,在这件事明了前,我不能答应你任何事。”云辞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半似无奈半轻叹道:“将那条热搜撤下来,别再让我失望了。”
这句话足够证明,他已经知道热搜是出自谁的手笔。
如果说在此之前贺钧年还心存侥幸,现在就只剩满脸灰败。
恍恍惚惚地,怎么离开云家的都不知道,只觉得天边火烧云刺地他睁不开眼。
点开手机看到,启云集团早在新闻发布后紧急辟谣。
之后又一连起诉了多家发布假消息的媒体,律师函雪片似的往外送,像是在竭力跟他撇清所有关系。
恭贺祝福全变成笑话,连带贺氏集团的股价也在暴跌。
贺父得知此事,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贺钧年只得赶紧上线解释:碍于云辞身体原因,并没有求婚成功,希望大家不信谣不传谣。
到底是少年人,没经历过挫折,一句话将媒体和启云集团全得罪光。
几乎是他这边刚解释完,启云集团就甩出了一张云辞近几个月来的体检报告,表示他们老板身体好得很,自己的锅,别想往这儿泼脏水。
媒体也紧随其后,放上几张跟贺钧年的聊天记录截图,明确表明是受贺二少指使,他们才发布了这条假新闻。
贺钧年现在腹背受敌,彻底变成想吃天鹅肉没吃上的癞蛤蟆,贺氏信誉也因此再打折扣,一度陷入公关危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贺钧年回去后被父亲狠狠揍了一顿,直接停掉他所有副卡。
贺母倒是心疼儿子,贺氏自顾不暇,就专程回焉家寻祖父求援。
“再怎样,他云家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钧年跟他求婚还求出错来不成?可怜我家钧年费心又费力,结果两头都讨不到好。”
“嗤!”
贺母正捏着纸巾跟焉老太爷哭诉,一声冷笑骤然打断。
抬头就见二楼栏杆上趴着一人,饶有趣味地朝他们看过来。
一瞬间,贺母脸上变换了三种表情,错愕,厌恶,以及深深地忌惮。
贺钧年更是将闷不吭声发挥到极致,埋着头,只恨不得对方看不见自己。
“小岐回来了啊。”贺母很快整理好情绪,从容优雅地冲楼上人笑。
对方却像读不懂她的客套,毫不客气回怼:“没回来,魂儿回来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贺母还没说什么,焉老太爷先不满地用拐杖重重杵地,“送你去留学,回来就是这么对堂姐说话的?”
拐杖撞击地毯发不出多大声响,架不住老太爷声如洪钟,浸淫商场多年的压迫感铺散开,周围愣是没一个人敢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