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焉岐,依旧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没个正形:“是我态度不好,我认错。对不起,堂姐这下满意了?”
贺母僵硬着嘴角抽动两下,笑比哭还难看。
将这事匆匆揭过去后,扭头再去求祖父,谁知儿子白着脸死活要将她拉回去。
发现他不安地往楼上瞥,贺母脾气也上来了,拍着他的手,特意说给某人听:“儿子你别怕,这里好歹也是我的家,曾外孙有事,你外曾祖父和小舅舅定不会见死不救。”
“别!别来沾边啊。”焉岐很不给面子地往外撇,生怕自己沾染半点是非。
触及贺母视线,勾唇哂笑:“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你儿子到底怎么得罪人家了。”
贺钧年猛地抬头,黑眸里满是惊恐。
“他给人家戴绿帽,人家不搞你搞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焉岐这句话说得格外大声,落到耳边振聋发聩。
贺母踉跄两步没站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客厅内一阵兵荒马乱,贺钧年抽空往二楼看,分明看到焉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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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家发生的事,云辞一概不知。
待在书房看了会儿书,临近六点半,佣人适时敲门提醒,晚餐已备好。
云家晚饭通常定在六点半到七点半之间,请的都是国宴级水准的老师傅,手艺没话说,只是考虑到云辞身体,口味大都以清淡为主。
菜式繁多,量却很少。
云辞母亲早亡,祖父也在他5岁那年病逝,没人能跟他同桌用餐。
常年吃药胃口不好,正常分量的菜肴势必吃不完。
都是师傅们辛苦做的,倒了未免可惜。
小份的正好。
七点二十左右用完餐,云辞有近一小时消食的时间。
沈管家以前会在这个点给他安排小提琴课程,如今,云辞的小提琴早已达到9级水准,没必要再请授课老师天天练。
这段时间就在院子里散步、喂鱼,偶尔也会像今天这样,心血来潮去水景园的琴房练练手。
只是今天刚打开门,房间里传来砰的一声,没等看清什么东西倒下,一道影子嗖地窜过来,直往怀里扑腾——是只黄白相间的西施犬。
佣人用彩色皮筋,将它头顶一缕长毛扎成小辫儿。
“糖糖?你怎么进来的?”
想起进屋时听到的闷响,云辞摁下奋力想要舔他下巴的狗,往屋里看。
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甚至绷断了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