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宝阁。。。
春藏楼。。。」
宋鸣羽作为一个混迹各大酒肆茶坊的消费大户,另辟蹊径,这帐还真没能蒙过他。
这林林总总地一说完宋鸣羽才惊觉这帐里少了多少银子。
「这些黑心的掌柜,凭白眯下这么多银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现在打仗多花银子啊,我听说王爷那边想仿造洋人的舰船,一艘就是二十馀万两。」
宋鸣羽火急火燎的,恨不得明天就打上门去立刻将从前的银子都给要回来。
「哥,王爷那边艰难,我们家有银子得出点儿啊。」
宋玉澜看着自家弟弟这一副恨不得掏空家底支援前线的样子沉默了一瞬开口:
「现在还不行。」
宋鸣羽恨不得跳起来:
「为什么?王爷打洋人可是为了大梁啊,要是南境都沦陷了,我们也跑不了。」
「坐下。」
宋鸣羽又坐下了,但是眼睛直勾勾地谴责他哥小气。
宋玉澜眸色微深,也是时候和这小混球明明道理了:
「如今焰亲王府不光掌着北境军,南境军也在阎妄川的辖制之下,我们永安王府并非开朝封王,自武帝到如今,朝廷对永安王府也算礼遇,那是因为永安王府从不涉及兵权,祖父在时永安王府在江南赚的大笔银子都充做了水军军费。
父亲在时除了奉诏也从不去京城,更是将手下的产业交出去了一部分,到了我们这一代,永安王府子嗣不丰,唯有我们兄弟二人,我身子不好未曾娶亲,而你打小就是个小纨絝,做事不想后果,我知道你一直怪我送你一人到了京城。
但是那是没法子的法子,刘士诚一直对我们府上掌着的海上商路垂涎的紧,再留你在南境,你只要犯半点儿错处,就是刘士诚和刘太后对王府开刀的藉口,只有送你到京城,放在朝廷的眼皮底下才能让朝廷的人放心。」
宋鸣羽有些心虚,从前在南境他自己什么样自己清楚,但还是忍不住嘴硬:
「那,那你就那么在乎商路,要把我送出去换商路。」
他喏喏出声的模样没来由的有点儿委屈。
宋玉澜眼底有些厉色:
「你真当洋人是忽然打过来的吗?」
宋鸣羽一下抬头,被这句话弄的有点儿懵:
「他们提前还打招呼了?」
不是吧?洋人什么时候这么有礼了?
宋玉澜额角直跳,闭了下眼睛:
「墨砚把他给我拉出去,照着脑袋打两棍子,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
墨砚作势要上前,宋鸣羽可是知道他哥这个贴身的侍卫虽然名字颇为文雅叫墨砚,但是可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他赶紧窜起来躲在椅子后面,一只手指着墨砚,一边看向他哥炸毛:
「你别过来啊,你有话就好好说,动什么手?你要敢打我以后我都不过来跟你学看帐了。」
宋玉澜气笑了,就这么大出息。
宋鸣羽思及刚才宋玉澜的话,难得体会到了点儿他的不容易,主动给他倒了点儿药茶:
「所以,之前你就在海上得到过消息?」
他们家海上生意多,不说与洋人,也与番邦各国有些消息往来,他哥能提前知道一些倒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不过是从细枝末节中揣测出来的,刘士诚的德行我清楚,那是个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从不觉得疼的人,即便南境失守,他也能守着大梁的半壁江山继续享福,海上的财源岂能落到他的手里?」
宋玉澜的面色冷了下来,宋鸣羽想起刘士诚在东南半岛失守后一直求和的样子也终于明白了宋玉澜的心意,自己在京中混了几年换他们家守好海上的财路确实是值得的,他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有些不自在地出声:
「那你怎么不在我去京城的时候和我说这些呢。」
宋玉澜哼笑一声:
「那会儿你撒泼打滚半句话也听不进去的模样你自己忘了?再者那时洋人还不曾有动作,我若是和你说了,你定会觉得是我编出来的藉口,弄不好人刚到京城就与旁人说了去,到时候刘士诚还不给王府扣个里通外敌的帽子?」
宋鸣羽那一点儿气焰也被压没了,人还有点儿心虚,因为他好像真有可能干出宋玉澜说的事儿来。
「那,那你现在与我说,就是因为我已经不是过去那样不懂事儿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