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熬好的汤药,快些用了吧。”辛鸢将昨晚一模一样的大碗浓黑的汤药放在她的面前。
然而昨晚她同皇帝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矜欢看着这碗药沉思了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道:“辛鸢,这碗药我便不喝了。”
辛鸢递给她的动作一顿,犹豫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夫人这是必须喝的,陛下下的死命令。”
“昨夜,我同陛下并没有行过事。”陆矜欢突然无奈地笑了。
她也懂得药理,避子汤如果多次服用,于她而言并没有好处,日后她要给皇帝生孩子,就不能一直喝下去,尤其这副汤药寒性十分重,特别伤身。
陆矜欢推了推药碗,“我不会拿这事来欺骗你,辛鸢把这药撤了吧。”
辛鸢不想这样同她僵持下去,之前她便对不起夫人一次,这一回,不管真与假,她还是决定听从。
左右环顾了下,考虑了会儿还是将汤药缓缓倒进了一旁架子上的空花瓶里。
但她转念也想了一个问题,为何夫人今日对此事如此拒绝,难不成快到了京城,生了旁的心思。
所以她才会坐在窗边冷静,她心中一直惶惶不安,总觉得前路每一步都很难走,难得有了一丝迷茫。
“朕是在担心你,你身子这样弱,也不知为何越来越没有之前瞧着精神了,手腕都细了不少。”萧奕祈小心地握住她那仿佛易碎的纤细皓腕。
得了这话,陆矜欢稍稍放了心。
御医倒是十分欣喜道:“这药方用得十分精妙,微臣觉得并无不妥,既能避孕还不至于过分伤害身子,妥极。”
她为难地叹了口气,难怪陆矜欢要同她这般郑重。
倒是这日萧奕祈一回来,听到御医向他禀报,剑眉微微拢起,“这方子如何?”
她也没有机会将这件事讲给他听,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还是说开比较好。
萧奕祈转念一想,就知道她为何会如此了,将人直接抱在了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轻轻地蹭了蹭:“该喝的药还是要喝的,身子无碍便不要不听话,到了京城朕会比你早些离开,其余的事情要听辛鸢的,不要自作主张明白了吗?”
辛鸢也知道一些药理,接过来一看,药材也并不是多么罕见,更不是什么害人的,只是她不确定这真的是避子汤。
“如此一来陛下也会对你我放心,御医那里我会交给他办,夫人交给我便是。”
萧奕祈察觉她的不对劲,伸手牵起她另一只完好的手,发现跟冰棍子一样冷,皱眉道:“怎么回事?手这样寒凉?”
他就要叫辛鸢过来问责。
陆矜欢也知道她的顾虑,然后感激地看向她,忽地走到她面前福了福身,“妾身还有一事需要麻烦辛鸢姑娘,也请你考虑一二。”
陆矜欢并不是要为难辛鸢,她摇摇头笑了笑,然后走到房内的书桌前,提笔快速地写下一个方子。
“夫人,此事奴婢恐怕不能相助于你,陛下知道会生气的,君王的雷霆之怒,你我都承受不起。”辛鸢迟疑地拒绝了,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她们都好。
看她这样,也不是被冷着了。
虽然心里十分担忧,但是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萧奕祈把重点放在了伤身子几个字上,他是知道避子药是伤身的,但并不知道会伤到什么程度,于是便开口问了一句。
他接过方子略略一看,不知其中关窍。
萧奕祈怒从心起,径直走了过去,把人用玄色祥云暗纹的缎面披风包裹住,大声呵斥道:“你身子本来就虚弱,如何在这窗边吹冷风?辛鸢呢?怎么伺候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