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被人下了毒?
余熙心头一震。
正是常露陷害自己所设计的那次。原来那日她去求尚说,尚说未曾食言。
没有处理元凶。
他真的保下了常露。
“多谢两位妹妹愿意告知与我。”余熙谢过那两个小宫女,起身又向回荀慕雨宫院的宫街走去。
她步行至偏僻的宫街,从衣襟间抽出尚说此前赠她的玉簪。
“信我。”
尚说的声音犹在耳畔。
那日他也是这样对她所言。双目澄澈,虽深不可测,却格外真挚。
他要余熙信他。
可余熙怎又会信他。
她只觉能阴差阳错让尚说跪于众人面前,脸面丢尽,真是畅快无比。
离荀慕雨的宫院仅剩最后一段路,余熙却瞧见了个于此处埋着头扫落叶的魁梧太监。
这一段偏僻小宫街,不是午后才会有人来清扫吗?
余熙本有些奇怪,但一想也许是因深秋落叶多,清扫之人多分几次打扫会相对轻松许多,便也没有再多想。径直走去就要路过。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一把小刀贴在她的脖间。不知何时那名太监已立于她身后,用胳膊紧紧反框住余熙。
余熙本想反抗,奈何两人身量相差甚大,她一动不能动。
“好久不见。”那太监弯身埋头在余熙耳旁低声说道。
余熙瞧见还有几缕没束住的发丝垂在她脸侧,黑掺白。不对,这分明是未染黑的银发。
是阿尔斯兰!
余熙迅速向上看去,果然,只见那幞头之下,长着一副浓眉星目的异域之貌。
“快将我放开。”余熙挣扎。
“在下想请姑娘帮在下一个忙,多有得罪了,还请姑娘能多多体谅。”阿尔斯兰将那刀片贴得更紧了。
余熙不理解,外邦之人求人办事的礼节就是将刀架在人脖子上吗?她道:“阿尔斯兰将军,你若是要找库尔,他此刻正在良娣宫里,还望你能将刀放下。”
阿尔斯兰听了这番话,虽仍是未收刀,却低声笑了起来:“姑娘多虑了,在下不找他,也不想找他。”
说着,他不拿刀的那只手从衣襟里摸出张叠好了的文纸,塞进余熙手中:“时间不多了,余姑娘。在下昨日从牢里逃出,夜去东宫没寻着尚说阁下,还望你能将此文书秘交于阿什纳等人,尚说阁下若想逼宫,在下定尽全力相助。”
逼宫?尚说要逼宫?
不对,将军令仍在尚潜令那里,阿尔斯兰大约是入了尚潜令的圈套。
余熙捏紧了手里的文书,喜不自胜。
这份文书是用突厥语撰写的,余熙看不懂。想必上头写着的多半也应是一些汇兵造反之事。
她断不会真照阿尔斯兰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