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熙微微颔首:“她确是块好料子,带出宫去细加教养,免得日后偏了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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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孤放了常露?”
尚说望着主动找上门的余熙。
“常露年幼,不知轻重,还请殿下宽宥一二。”虽是在求人,余熙的语气却格外生冷,更像是在向太子爷禀报着无关紧要的事。
“你可想好,若不是你当时分辨出糕点中掺杂的是水仙花而非夹竹桃,眼下被押入天牢之人,便是你。”尚说眯起眼睛。
“此事奴婢已思量再三,才敢冒昧请示殿下。”余熙垂着头,“殿下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话语间,她语气稍稍柔软了些许。
尚说显然没有料到余熙会突然关心起他的手上伤势。也不知是酒意作祟,还是穿着过厚的缘故,他的耳尖脸颊微微泛起了红:
“我的手已无大碍,恢复得很好。”
“那便好。”余熙低眉轻叹,“自上次误伤殿下后,奴婢日夜不安,唯恐殿下身有不适,心中愧疚不已。”
话音方落,她屈膝跪地。
片刻间,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她眼前,手心朝上,似要她搭着它起身。
只是这只漂亮的手,手掌处裹着层层白纱。
余熙看着这只曾险些被她扎穿的手。
还想再狠狠地扎一次。
然而眼下,她既无簪可用,亦无出手之机,只得顺势道:“谢殿下,奴婢自己起便可。”
她起身,却不料尚说手不动。
那只手轻轻挡着她,不让她起身。
余熙疑惑地抬头。
却见素日沉冷的太子殿下,此刻竟低着头,神魂出游般恍惚地望着她。见她抬头,才又急忙收回了手。
不过一瞬,他又做回了那个喜怒不行于色的储君。
“你要孤放了常露,孤又凭何应允?”尚说将手背于身后。
“殿下可还记得,您曾要我做您的老师。”余熙答道,“若殿下放了常露,我便答应您此事。”
余熙也觉得自己这番话荒唐,她一介宫婢,竟和堂堂储君谈起了条件。
但尚说却道:“此话当真?”
余熙点了点头:“奴婢自是不敢欺瞒殿下。”
她总觉得尚说周身有一层雾,他就站在雾里,谁也看不清。
“好。”尚说笑道,“常露之事,孤会自行处理,但孤也不要你做我的老师了。”
“即日起,你做良娣的内侍,服侍良娣的衣食起居,莫要再出岔子。”
余熙对他的安排倒是也无异议,毕竟她若真成了尚说的老师,只怕日日都会思索着如何趁机取他性命。
“殿下,不知奴婢将去服侍哪位良娣?”她问。
“整个东宫,只有荀慕雨一位良娣。”尚说答道。
荀慕雨
余熙闻名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