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后退,倏地一脚踏空,由悬崖跌落。
无助地沉坠感随之袭来,耳边卷起朔朔风声,继而化作震天嘶鸣。
她挣扎着,头痛欲裂,几欲窒息……
“祁归。”
四方乍静,由若有似无的呼唤引领,沐祁归掉进了熟悉的月麟冷香里。
她的四肢百骸渐渐恢复了实感。
月落鸡啼,沐祁归悠悠转醒。
她捂着跳痛的额角,侧首去看天色……
麒麟面具银光一闪。
“师父?”
沐祁归豁然起身,困意全消。
晨曦微露,屋舍晦暗。
离宴坐在榻边,静望着沐祁归,“醒了。”
沐祁归依稀记得她是在与宁王对酌,似乎还将宁王错认成了师父。
怎么转瞬就与师父共处一室了,还身覆披风,和衣而眠?
沐祁归垂首沉思缓神,余光瞥见不远处趴在长凳上一动不动的引玉,迟疑道:“她是……”
死了?
“昏睡罢了。”
离宴知她忧虑,“少许助眠香,不会有碍。”
沐祁归微怔,旋即笑道:“这丫头能吃能睡。师父给她闻助眠香,怕不是要让她睡到傍晚。”
沐祁归翻下床榻,将披风罩在引玉身上。
她斟了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摩挲着杯沿迂回问道:“师父怎的突然来了宝真寺?”
“你没什么要与我说吗?”
离宴反客为主。
沐祁归莫名心虚起来,“我?我说什么?”
“遇到的麻烦,需要的帮助。”
离宴的话简单明了,却让沐祁归摸不着头脑,“麻烦?帮助?”
离宴清寒淡漠的眸子令沐祁归心神一凛。
她节节败退,躲避对视,装傻道:“我能有什么事儿?”
话音方落,窗扇轻摇。
沐祁归望着离宴消失的方向,不明所以。
师父这是……生气了?
师父竟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