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万一是找章工他们有急事呢?听说章工家里官儿挺大的,万一这信很重要……”
这么一讲,先前说话那人立马改了口:“那交给章工的老领导秦所长,或者厂长吧,他们应该能联系上人。”
“对,给秦所长。”
守卫室这边没出纰漏,只是研究所那边不让人靠近,便把信送到了他家。
收信的是黄婉音。
黄婉音见收信人是虞翠翠,有些好奇是谁寄的,又写了啥,再三犹豫挣扎后,她忍住了拆信偷看的冲动。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咚咚——”
黄婉音被乍然响起的声音惊得抖了一下。
手里信封掉落在地,她手忙脚乱捡起信随手放在茶几上,吁了口气,脸上露出恰好到处的笑,才去开门。
“巧慧?你咋来了?”
门外严巧慧亭亭玉立,手里拎着一盒月饼。
见到黄婉音,先是牵起嘴角笑了下,而后似乎觉得笑起来很勉强,她又略敛了敛。
“黄阿姨,我,我想问点事儿。”
黄婉音“哦”了声,有点诧异,但还是将门彻底打开了:“啥事啊,来来来,进来说。”
语气极热情,亲切,这让严巧慧心里的不安稍稍褪去。
脸上笑容多了几分真诚:“好。”
两人坐下,黄婉音先倒了杯红枣泡的开水,慢慢在严巧慧对面坐下:“咋啦巧慧,是遇到啥难处了吗?”
严巧慧似是难以启齿。
黄婉音瞧出了点端倪,也没催,只是静静喝水。
“黄阿姨,男人打媳妇儿归你们妇联管的吧?”
严巧慧的声音冷不丁响起,黄婉音错愕,抬头看她,就见严巧慧将披散的长发撩开,左眼眼角好大一团青黑。
“这……这是贺家暨打的?”
贺家暨是副厂长贺定波家的老二,贺定波是别处调来的,顶的文瑞昌的位置。
贺家来了没多久,老二贺家暨就看上了严巧慧。
对她发动了猛烈的攻势,追求的架势那叫一个轰轰烈烈,厂里就没人不知道的。
这俩条件也的确很般配。
严巧慧端庄秀气,贺家暨高大帅气,一个是工会主任的女儿,一个是副厂长的儿子,从样貌到家庭,谁都要说一声登对。
这样一对金童玉女,结婚一年不到就动起手来了?
黄婉音简直不敢相信。
严巧慧低下头,好一会才低低“嗯”了一声。
“你爸妈知道吗?”
黄婉音自觉这事应该回家找父母告状。
毕竟两家家境差不多,不存在谁高攀了的情况,只要老严两口子出面,贺家只要不想两家闹崩,肯定会压着贺家暨负荆请罪。
他亲自到严家接严巧慧,严巧慧不就面子里子都有了吗?
黄婉音这种想法不能说错,虽然在妇联工作,可她就是一个高级泥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