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纯想去海边散步,周炼制止说海风凉出去容易感冒。
一边说一边还像拆礼物一样解她的衣裙,顾纯拍他的手质问道:“办这事倒没见你心疼我。”
长裙褪下,白嫩美好的身姿一览无遗。
周炼脱了自己的沙滩裤,上床俯身亲吻她,语气急切又轻佻:“给你补点阳气。”
她嘤嘤道:“温柔些…”
他语气带着怒音,又有些委屈:“我哪回不温柔了?”
“哪回也没……唔……”
耳边听得海浪声阵阵,裹挟缠绵欢好的绯靡之音,顾纯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像是徜徉在温热的海水里,想上岸又溺于暖流中。
……
接下来的年复一年,周炼带她去了很多地方,他们在富士山下沿着雪路浪游,在瑞士的阿尔卑斯山吹过风,在尼亚加拉大瀑布一起听水声震耳欲聋,如同置身水雾仙境……
大多数地方周炼年轻时都去过,但和她同游,更有不一样的感受。
但他们也只是看,她遇海只能吹风,不能潜水、冲浪,遇山只能坐缆车,不能享受攀爬的乐趣,极热极寒之地更是不敢带她去。
一切都是浅尝辄止,
她像是坐在大巴车上走马观花,沿途的风景在美丽壮阔,她也不能下车深度体验。
她想去黎云纪出事的雪山看看,周炼纠结好久还是带她去了。
她的哥哥长眠于圣洁的雪山,也是一种壮丽的浪漫。
她想到一个电影《情书》,
她也在茫茫雪原里大喊:“哥哥,你好吗,我很好!”
周炼在一旁不动声色看她,希望她也能像电影里的博子一样彻底释然。
她连喊了几声,周炼觉得差不多了,又不是真的演电影,冻感冒了事就大了。
“回来吧!老婆!”他踩着风雪缓步走向她。
她忽然张开双臂,一头仰倒白雪皑皑里,绵绵的雪轻柔地拥抱她,天地白茫茫一片,她不觉得冷,反而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宁。
周炼看她只觉得她疯了,忙不迭走到她身旁,看见她对着天空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
他把人快速拽起,然后背起她,“下次再胡闹不带你出来了。”
她轻声说:“没有下次了。”
“不许胡说!”周炼心里又不安起来,后悔带她来这了。
带她回去之后,她果真又感冒了,周炼带她在国外休养一周,差不多好时两人乘坐私人飞机回国。
落地之后,祖国大地张灯结彩喜庆盈天,又是一年国庆。
国庆不久后,便是十月二十三日,周炼早上照常去了墓园。
晚上归家后,她温柔的身影静静等他,等他到来下一碗荷包蛋热汤面。
不知不觉,周炼连续吃了四年荷包蛋圆圆,面条长长的热汤面。
这日,他三十七岁了。
那个从小被家人故意忽略,不允许过生日的周炼,终于有人用心地为他庆祝,一碗面足矣。
娶妻如此,周炼自觉万世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