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纯，你开心吗？”
“嗯。”
纵然知道她在说谎，但他听入耳里也是动听的。
“小纯，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好不好。”
顾纯顿住片刻，之后还是轻应一声。
“小纯，我能抱抱你吗？”他的声音微颤。
顾纯利落地翻过身，将身子贴了过去。
她对他漾起笑意，眼中的光像是冬日的阳光，灿烂却不温暖。
周炼苦笑，一把将人抱住。
他将手伸进她的睡衣后领处，顾纯有点抗拒，身子一抖但没躲开。
周炼只是摸了摸她肩膀处的疤痕，他永远记得，她曾不要命地替自己挨过一刀。
“幸好那一刀砍偏了，不然叫我什么活下去呢？”
“别想了，都过去了。”
周炼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都说人的下意识动作最能反映真心，或许她也是爱自己的，也只是爱而不知。
“小纯，你亲我一下。”
顾纯停顿片刻，而后照做，蜻蜓点水一样吻在他的脸颊。
“小纯，其实你不必这么听话。”
“嗯？”
“就像刚才，你明明不想亲我的。”
“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你只是怕我。”
“周炼，我困了，睡吧。”他发现，她一心虚，或者不知道说什么，就会说这一句。
“我不要你怕我，也不奢求你爱我，只求你接纳我。”
顾纯良久未答。蓦地，她说；“我会去看心理医生，吃药，治疗，争取不让你失望。”
“我说的不是身体的接受，是心。领证之后，我会让你去拍戏，去拍你喜欢的戏，不必问我。我是爱你的，你是自由的。”
他讲的情真意切，饶是冷血如顾纯，也忍不住抬眼端详他的眉目。
周炼一旦温柔叙意起来，神色也不再凌厉，宛若和煦的春风，她再次心神恍惚，
无法控制的把他认成另一个人。
她想，如果躺在自己身边的，是真的黎云纪该有多好。
顾纯眼中含泪，抚摸他的脸细声说：“阿炼，我们好好过日子。”
周炼抱紧她，
“小纯，我知道你喜欢大海，结婚之后，我要带你把全世界的海都看个遍……”
“那要看很久……”
“一辈子很长呢，老了，我就买下一座海岛，我陪你天天看海……”
“你不会看腻吗？”
“这辈子不会看腻，下辈子也不会，下下辈子也不会，生生世世都不会……”
“你和大海过去吧。”
“我说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