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炼闻言松开手,他看到顾纯一瞬就挪动身体,和他保持距离,他的心脏猛地一抽。
顾纯低眉,没看他,声音又冷又温柔,像雪山上的甘泉,
“阿炼,我们回到之前的包养关系吧。”
她还在低着头,手里捏着睡衣的一角,没观察周炼额上的青筋已经暴起。
他生怕自己听错了,误会了她,压低嗓音阴狠地问道:“你说什么?”
顾纯此时脸上漾起得体的笑容,像是要开展一场生意谈判,
“我知道现在周董还喜欢我,承蒙爱幸,但我身份微贱,实在担负不起不起未来周太太身份的厚重,但我也不好轻易辜负您现阶段的兴致,所以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当下您仍做我的金主,我做您的金丝雀,您给我多少钱我不挑,我也自然会为你恪守妇德,也会像之前一样和您浓情蜜意,这次决定权在您,您喜欢我就多玩两年,玩腻了就放我自由,保证我不会像之前一样不告而别更不会提分手,您说什么时候结束,我什么时候离开,您看……”
‘啪—’话音未落,周炼一记响亮的耳光猝不及防地就甩在顾纯脸上。
周炼没克制力道,顾纯一瞬间两眼一黑,她被打得发懵,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的脸色冰冷阴森,仿若深不可测寒潭,前所未有的震怒如浮出水面的嗜血水怪,张开血盆大口,即将吞噬陆地上的生命。
顾纯怕极了,但她不知道为何,她甚至觉得自己刚刚的一番话讲的入情入理,毫无破绽。
下一刻,周炼伸出魔鬼爪牙一样的大手,一把紧紧捏着她的下颚。
顾纯只觉得下颌骨都要被捏碎。
“小纯,你犯了大忌。”周炼的声音倒是不紧不慢,似是一寸一寸凌迟身心的白刃。
顾纯双眼噙泪望着他,我见犹怜。
“你忘了?我们在一起时第一天就定的规矩,不能提那两个字。你在糟蹋真心,你他妈比我都浑!”
周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诡谲难测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冷冽所取代。他松开手,顾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后仰,脸颊上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痛感。
周炼捏了捏手腕,声音再度柔和下来,“小纯,这是我们在一起大半年来我第一次打你,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这种傻话不要再说了,把我逼疯不仅对你不好,对疗养院那位也不好,你说对不对。”
顾纯强忍泪水,声音颤抖地答应:“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
她心内泛起针扎一样的痛楚,因为她的事,还是把哥哥搅进来了。
周炼知道她心里痛,可他心里只会更痛。转念一想,又舍不得和她深究,她就是那样冷情的人,他想自己有本事焐热一次,就有本事焐热第二次。
这只是插曲,他心里安慰自己。
周炼把人打横抱起,步入卧室,将人好好地放在床上。
看她一半脸都被打红了,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周炼怎能不难受不心疼?
但是立马安慰恐怕她会更厌恶抗拒,周炼未置一词,拿了枕头轻轻垫在她的脖子后面,给她盖好被子。
“想哭就哭吧,我去厨房给你煮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