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他搂着梁惊水,深情眼里漾着一抹孩子般的清润,是坠入爱河的人才会露出的破绽。
Chloe不想在这种场合被以朋友的身份重新介绍给商宗,朝梁惊水无声告别,转身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腻歪片刻后,梁惊水坐进副驾驶,刚系好安全带,便觉小臂一凉。
商宗用指腹拭去她皮肤上的一块色痕,看了看自己指尖上的颜色,若有所思道:“郭璟佑说的是真的。”
居然是真实的诽谤。
梁惊水毫不客气地把袖子往下一拉,将淤青遮住:“这都是权宜之计,我要是不卖惨,到时候麻烦的可就是你了,倒是郭璟佑为什么——”
话说到一半,她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眶瞪圆:“啊!他是不是趴在门口偷听我们讲话了?变态!”
商宗闷声笑起来,揉揉她脑瓜:“说得不错,他就是变态。”
那天晚上,他们依偎在浅水湾独栋的院子里,音响里放着Eason的粤语老歌。
有一句歌词提到了“明月光”,梁惊水的思绪一晃,回到刚才在闹市抬头时的感受——星月被高楼掩盖,空旷,压抑。
那种无法触及的距离感,就像阶层的固化一样,她永远不适配香港的灯火繁华。
梁惊水抱着膝盖,蜷在商宗温热的怀里,抬头望向天际。
天是蓝暗的,纤月如勾,也如霜一样白。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空旷感也会变轻,让她暂时忘却现实里的烦扰。
是不是代表,她此时是幸福的呢。
商宗下巴枕在梁惊水的肩上,两人随着音乐轻轻摇晃。听她随口调侃:“你们这些有钱人,听歌的品味倒是跟平民百姓差不多。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些逝世的名家,或者古典乐什么的。”
他中肯回答:“雅俗共赏而已,小众的爱好不代表高人一等,我也可以是个普通人。”
然而,商宗的手和嘴却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物种。
一边说着值得引人深思的话,手指却不安分地游移,从她的腰部轻拨而下,路径游走至腿侧。
梁惊水仰颈微喘,瞪他:“你是不是又想和上次停车场一样胡来?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外面。”
“放心,我有分寸,”商宗掌心贴上她的小腹,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拉近,“感觉到了吗?”
她尾巴骨被抵住,听他嗓音里染着露骨的色。
不由反思,刚才的话题到底哪一句点燃了他的兴致?还是说,热恋的前三个月,他随时都处于这种备战状态?
越想越臊,梁惊水索性双手一齐推他的肩膀,催促:“回屋里再说!”
夜晚的氛围足够令人微醺,无需酒精加持。
卧室里,梁惊水听着黑暗中衣物窸窸窣窣滑落的声音,感受到他已经蓄势待发。
而她咬着唇,微微弓起脚轻蹭他的。
商宗反手握住她的脚踝,气息渐沉。
就在两人即将更进一步时,他听见女孩带着几分心虚的声音:“商宗,我肚子突然有点疼,可能……来例假了……”
商宗停下动作,隐忍地往回压了压:“那算了。”
随即撤身,伸手打开了床头的主灯开关。
灯亮的一瞬,梁惊水还没来得及扯被子遮羞,手忙脚乱地虚拢在身前,目光却是春水初融地看着他,蒙了尚未散尽的情欲。
她委屈巴巴说,下次吧,下次我再补偿你,任选哪一种都行。
这模样着实让商宗咬牙切齿。他低头套上衣服,试图借穿衣的动作转移注意力。
梁惊水趁着这个空档,迅速溜进了浴室。
事情都处理妥当后,商宗再次熄灯。
十分钟不到,她折腾似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我睡不着。”
商宗闭了闭眼,彻底放弃睡意,手臂伸向床头的开关,把灯重新摁亮。
他在她耳边恶劣道:“水水,等你周期结束那天,我们拭目以待。”
显然,梁惊水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赤着脚盘腿坐在书房靠窗的胡桃木书桌前,悠然地摆弄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