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马上的颠簸,路之青连忙摆手拒绝了训马员的好意。小女孩想起他不礼貌的一面,转身回来,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他,陪自己骑马。
他再不乐意,也不能拒绝人家小女孩的好意,于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上了马。虽然说楚介也不会骑,但也没前脚刚上马,后脚就趴马上了。
小女孩在底下笑了笑,帮着驯马员推销业务:“一百一次很便宜的,你要试试吗?”
路之青没办法,只好应下来,况且一百也不贵,或许骑到一半还能遇见“私奔”的两人。他想到这,另一边,小女孩已上了和他差不多大的马。
他有些意外,小女孩看着就三四岁大的样子,怎么敢和他骑差不多大的马。小女孩察觉有道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我刚会没多久,摔了也没事,反正带了保护工具。”
路之青总感觉这个小女孩惹不起,有无穷的力量。驯马员在前指导,拉马,马上的他颤颤巍巍,走了许久,突然看见从远处回来的两人。
袁离的发绳因为颠簸掉落,平日里扎起来的长发,此时迎风荡于身后。她的马比楚介快些,约有两三步距离,可以说楚介加一点点速便可反超。
不过须臾,二人就将要抵达路之青面前。袁离用力拉起缰绳,白马向天长啸,前脚离开地面刹停。她刹停的动作,使原本飘荡在身后的头发垂直落在肩上。
身后的楚介,有模有样地学着她刹停的动作也拉紧缰绳。她侧过身,略有意外的说:“都不需要我教了?看来还得退你点学费。”
楚介抬头对上前者的视线,“学生的领悟能力强,老师应感到开心。”话语的指向,仅在一句话之间换了方向。
令袁离感到意外的是,她没有从他眼神里看到得意的狡猾,更多是诡异的平静。在外人看来,他确实在笑,但笑不达眼底。
路之青见实际合适,开口:“私奔回来了?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人了。”
什么叫“私奔”?
袁离皱眉,看了一眼他,转而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一如既往地犀利。
路之青撇撇嘴,顿时没了下一句。
一旁棕色马匹上坐着的是方才的小女孩,袁离眼神中透露几丝惊讶,“你这么小,还会骑马?”
她挠挠后脖颈,随即仰起头,“我是自学的,嗯……家长包括爷爷不让我学,但我就是想学。父母说我很聪明,我想我一定能学会!”骄傲的又补充道,“然后我就学会了!”
驯马员看向小女孩的眼神充满欣慰,“她啊,有几次从马上摔下来,哭都没哭。”他顿了顿,“我们经常说她是这一片的格桑花。”
格桑花,又名高原玫瑰,是一种生长在青藏高原的野生花卉。
它的花语是“坚强、勇敢、美丽、高贵”,是藏族人民心中的神圣之花。
格桑花也是藏族女性的象征,它代表了她们的骄傲与坚强,她们的美丽与高贵。
袁离只清楚这些,但这些足够小女孩坚韧成长。后来的他们还聊了几句,她没听,走神了。袁离眼神看向不远处的巍峨雪山,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最后是楚介喊的她。
楚介在回去的路上问过袁离,她在想什么。她沉默许久,一脸释然,“远处的雪山真美。”
他随着她的话,回头望向雪山,真的很美,但方才真正是因为雪山的美吗。
快到小镇的时候,袁离的电话响了。她示意他们先回去,自己随后就到。等到几人离开她的视线,她才再次拿起电话。
和昨天晚上打来电话的,是同一个人,袁离不想面对的人。
原先想着挂了电话,退出打开记录,他竟连续打了十几通。也就是说,如果她还想要后续的宁静,电话必须接。
果不其然,袁离远离刚刚按下接通键,另一边就跟发疯似的询问,与平日里的温和骤然不同。
袁离敷衍的回应,其实也没认真听对面在说些什么,只是一味的嗯嗯,差把敷衍两个字刻脸上了。
对面无以为力,最后嘱咐道:“注意安全,要是遇到危险……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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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身回去的袁离,碰到了出来的楚介。他的表情淡了下来,先前表面有的笑容,现在不复存在。他皱起眉头,脸上有些沉重,“你去吧,我不擅长安慰人。”
袁离眼神略带错愕,似是在思索他上句话的意思。楚介看出她的疑惑,背过身看向自己走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