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妃娘娘听闻良嫔最近心绪不宁以致胎像不稳,特意从民间寻了良方,不仅可以安胎静心,还有转女为男的奇效,可惜您不领情啊……”妤贵人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瑞妃竟敢让有孕妃嫔跪地受罚,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容妃的声音铿锵有力,穿透院落带来瞬间寂静。
云柔哲赶忙过去良嫔身边,与跪于一旁的宫女一同将她扶起。
“本宫好心为良嫔寻了安胎秘药,是她不敬本宫在先,理应受罚。”瑞妃见这两人气势汹汹地赶来撑腰,反而挺直了腰板提起了精神气儿。
“良嫔有孕,就算用药也得先经太医审验方可斟酌。若有差池,待皇上回来,瑞妃可担得起吗?”
云柔哲见良嫔嘴唇虚白,四肢发软,要靠几个宫女搀扶方可勉强站立,便也更严声厉色了几分。
“蕙妃不用搬出皇上来压本宫,皇上不在,本宫身负协理六宫之权,自然应当关心妃嫔,管理宫闱,即便皇上回来也挑不出半点错处。”
想起皇上临走前一晚又宿在福宁宫,瑞妃就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不在自有太后主持后宫,瑞妃这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吗?”容妃瞧着前去福寿宫给太后报信的宫女已返回,笃定此事必有转机。
然而云柔哲却听到那宫女悄声耳语:福寿宫里只说太后头痛歇下了,连宫门都没让她进去。
说来蹊跷,良嫔本是太后宫里的紫霞帔,且不说瑞妃无端生事,先前即便良嫔有什么磕碰不适太后都要追究到底的。
见云柔哲轻轻摇了头,容妃也顿然哑言。
瑞妃见状更是没了忌惮,“若是今夜本宫一定要让良嫔喝下呢?”
她身旁的凌霄和梅香得了颜色,便立即端着药碗向良嫔走去。
云柔哲将良嫔挡在身后,容妃也走过来与她并肩而立。
“怎么,蕙妃和容妃这是要在后宫行侠仗义,公然与本宫做对吗?”瑞妃话间有了撕破脸的意头,“也罢,只要你们二位向本宫跪地请求,本宫便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要当无事发生,我们还不许呢!瑞妃公然欺辱宫妃,也不怕被世人耻笑跋扈悍妒,令冬家面上无光吗?”
容妃与瑞妃对峙从未输过,大有一番明日便要请祖父夏国公朝上弹劾的气势。
趁二人唇枪舌剑,凌霄和梅香早已一左一右抓住良嫔的手腕,要将汤药生生灌下去。
两侧宫女畏手畏脚不敢阻拦,云柔哲赶忙伸手将药碗打翻在地。
一声清脆的巴掌伴着瓷碗碎片在空气中散开。
云柔哲左脸滚烫,用手捂住刚感一丝冰凉,却又火辣辣地疼起来。
容妃立即上前查看,一旁的凌霄应声跪身低头。
瑞妃不以为意,先轻笑了一声才慢悠悠道:“凌霄,你怎得如此不小心,还不快向蕙妃请罪。”
“你……”容妃站起身正要发作,却听到身后良嫔痛苦的惊呼。
只见她双手捂住腹部瘫软下去,面色惨白,眉心紧拧成结,豆大的汗珠顺着发鬓淌至下颌。
“良嫔怕是动了胎气,快将她扶进屋去,再赶快去请太医过来。”云柔哲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痛感,对着宫女们一通安排。
永和宫霎时忙做一团,瑞妃仿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时僵愣在那里。
蕙妃和容妃刚要迈进良嫔殿里,就听宫门口又传来一阵骚动。
“蕙妃娘娘,皇上回来了,请您即刻往圣乾宫去!”
来人形色匆匆,似是一直跟在卓公公身边的小太监。
“倾儿,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过去。”
云柔哲向容妃略一点头,便被那宫人引着快步上了撵轿。
殊不知圣乾宫里,君珩肩臂负伤躺于龙床,早已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