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搞的林子明很尴尬，这就是明摆着说，我打电话的时候，戴市长就在一旁呢，那下次你再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戴永春确实被气昏了头，但是没办法，现在再不强硬一点，以后就算是想硬都没机会了。万蕾无所谓，她一直都在等着戴永春谈到建岩县的问题，在她看来，你这么急火火的给我打电话要开什么常委会，无非就是想要纠集你那些团团伙伙，在常委会上向我施压呗，我不回去是一个办法，我回去难道就只能是任你胡作非为了？我是书记，书记在一个班子中占有先天的优势地位，至少这个常委会召集的权力，是在我这里吧，没有我参加的常委会，能算数吗？但是让万蕾意外的是，戴永春谈了很多市里的亟待解决的问题，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建岩县半个字，这让万蕾有些疑惑了，难道你召集开这个会，不是因为建岩县的问题？可是戴永春说的问题，又确实是真实存在的问题，自己如果不回去开会，戴永春说的也是对的，那就是这些问题需要集体决策，意思就是这事不能扣在一个人头上，他自己做不了主，比如城投债展期的问题，不展期就得违约，这就是一个暴雷的问题。再有一个就是几个烂尾楼里还处在工地的状态，可是有业主已经开始有住进去的迹象，不通水电，而且安全措施也不符合居住条件，真要是出了问题，那又是轰动性的新闻。总之，这些问题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和市里这些问题比起来，建岩县的问题似乎没有那么的急迫了，这个时候，她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又显得尴尬起来，要么管，要么不管，可是如果不管，那是不是意味着放弃了这个先天的优势地位？“他还真是会找借口……”陈勃接到了万蕾要回去的电话，万蕾在电话里大致说了一下市里的情况，这下就两难了，不回去不行，但是这里一时半会也离不开有市里的人坐镇。万蕾和陈勃是一定要回去的，于是，万蕾把齐佳楠留在了这里。回去的路上，万蕾一直不说话，陈勃也没吱声，知道她在思考回去开会的问题。所有的问题都和人有关系，因为本来事就是人干的，现在万蕾是想要先解决人的问题，可是现在是人的问题还没解决，这些人作下的那些事首先找上门来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觉得呢？”万蕾终于开口说话了。陈勃点点头，但是他不在万蕾这个层级，管的问题也没有她接触到的那么棘手和重大，所以一时间给不了她什么建议。“我还是觉得他们这是围魏救赵，就看建岩县的问题什么时候揭开了，不知道牛学祯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惊喜？”陈勃说道。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处在一个天地初开的混沌状态，看起来有很多抓手可以撕开一道口子，可是当你伸手抓的时候，这些抓手又变的虚无缥缈起来，让每个身处其中的人都难以施为。回到榆州，万蕾处理她的事情去了，陈勃坐在办公室里，想着刚刚万蕾交代给自己的事情，那就是市委办的篱笆要扎紧，不能再出任何问题，这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就让他和齐佳楠换换位置。陈勃一边抽烟，一边等着熊代悦的到来，电脑上是褚明传过来的材料，是这几天他跟踪熊代悦获取到的一手材料，当看到除了林子明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陈勃有些意外的伸长了脖子。这还他妈的是省里的，林子明的关系？褚明没有下任何的判断，只是把这些事实都罗列出来，对这件事下判断做决定的人是陈勃。这几年来褚明没少从陆晗烟那里拿钱，但是办事也是真的很尽心尽力，这一点陈勃是放心的。做了亏心事，自然是很怕鬼敲门的，所以当熊代悦接到陈勃的电话叫她去办公室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以前还盼着陈勃能多看自己一眼，自己也好和这位陈主任套套近乎，说不定就能得到重用，自己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和他多接近一下，看看季枫，人家就能因为和陈主任走的近乎，这不，啥关系都进来了，而且连带着她男朋友的关系也调到市里来了，在熊代悦看来，季枫要是没付出点啥，这么快就调进来，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头上呢？但是当林子明出现后，尤其是自己和林子明之间有了这层关系之后，她就很怕再和陈勃有任何的交集，哪怕是有机会，她也会找借口推掉，总之，她想在市委办当一个小透明，最好是谁也不会注意到自己。这样自己就可以在这里悄悄的观察这里的一切，回头再汇报给林子明，期盼他能兑现自己的承诺，早点把自己调到市里来，最好是调到市府办去，或者是去其他市里的单位也行。这是她美好的想象，但是她也知道，林子明不是好人，自己当时委身于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展现自己的诚意，也是想用自己的身体拴住他的心，让他有所顾忌，毕竟有这样真凭实据的关系比空口白牙要好的多。可是这混蛋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安排其他的男人，而且说的好听，这些都是他的关系，只要是她同意去，那也会是她的关系，有了这些关系，她也可以和这些人交际，就看她的本事了，说的再明白一点，那就是他是把他自己的人脉关系介绍给了她，她应该感恩才对。逻辑这个问题是每个人不同的理解产生的个人认知，同样一件事，不同的人看待这件事的时候，就有不同的逻辑，关于自己当皮条客这件事，林子明有自己的逻辑。皮条客？也不对，他们不给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