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蕾冷笑着问了一句：“是不是外地的水卖到建岩县来，也被自来水公司垄断了？”“没错，自来水公司成立了一个新的下属公司，主要的业务就是垄断县城里那些大型超市和零售店矿泉水的销售，这几年，自来水公司也是赚的盆满钵满，当然了，这些都是从老百姓手上收上来的穷人税，还有一个重要的产业，就是红乳山的那个金矿，我没听说这个矿的收入去了哪里，纳的那点税只是一个掩饰而已，这可能也可以解释方良才家里那几十公斤金条的来历……”牛学祯的意思是，金矿这件事，只有县里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不是那几个少数人之一，当然也就不是可以分赃的那几个人之一。此时，陈勃的电话响了，是市府办秘书长林子明打来的。陈勃拿着手机，对万蕾说道：“林子明的电话……”万蕾点了点头，陈勃打开了手机免提。“喂，林秘书长，有事？”陈勃客气的问道。“陈主任，那个，万书记今天忙吗？都有哪些安排？”“这个，我还没和万书记碰面呢，得去找秘书问问今天有没有什么改动，怎么，你这边有事安排？”陈勃问道。“是有点事，戴市长想开个会，让我问问万书记什么时候能回来，嗯，对，常委会，有些事要讨论，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这样吧，既然是常委会，那让戴市长直接给万书记打吧，他们都是领导，商量啥事也方便，如果万书记觉得事情有必要开会，那就看她的决定，总之呢，反正就是看万书记的意思吧，你觉得呢？”陈勃一句话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领导的事情，让领导们自己交涉吧，我们说再多，到时候还是要领导们最后下决定，那何不让他们自己商量呢，我们做下属的，听他们的指令就行了呗。“咳，说的也是，不过，你这边就帮着汇报一下吧，我这边也好交差……”“好，没问题，我汇报一下。”陈勃没有再为难林子明，说的太绝了，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可以答应，办不办还是我说了算。职场就是这样，实在推不掉的事情，那不妨先答应下来，但一个字就可以解决，那就是拖，答应的时候也告诉对方这种可能性，我能做，但是什么时候做，做不做的成，不一定，您担待……林子明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挂了电话。万蕾看陈勃挂了电话，这才看向牛学祯，说道：“你猜的不错，看来抓了方良才之后，有些人着急了，市里开会的事，将来再说，我现在想知道，方良才什么时候能开口。”
牛学祯站了起来，说道：“我这就去，在您回去开会之前让他开口……”万蕾满意的点点头，牛学祯谢绝了陈勃留他吃完饭再走的好意，执意要先回去工作。看着牛学祯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万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陈勃倒是无所谓的说道：“好事，这次来建岩县，总算是没有白来……”万蕾没等陈勃自夸完，不满的问道：“泄密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嗯，有点眉目了，但是要等我回去再处理，市委办一个小丫头，和林子明搞在一起了，这还能不泄密？这事的责任在我，是我御下不严，回去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干净。”万蕾闻言看向陈勃，皱眉问道：“林子明，他把手伸这么长吗？”“其实以前也是一样，以前齐楚升活着的时候，市委才是真的一点秘密没有呢，齐楚升死后，市府办那边的手被斩断了，这不，又开始发展新人了，我是没想到林子明会干这种事，等我回去把这事捋顺了，做个总结，向你详细汇报一下这事的来龙去脉，现在查的很笼统，也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一切要等我回去再说。”陈勃说道。一个小时后，林子明的电话再次打进了陈勃的手机，陈勃说自己在外面，但是他和戴市长的意思都已经汇报完了，万书记没说别的，至于到底行不行，还不如他直接给万书记打电话询问呢。林子明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但是这话又不能明说，只能是暗暗骂陈勃不是个东西，你要是不想帮着问，那就别答应老子，害的老子在这里傻等，还被戴永春抢白了一顿。唉，现在的问题，难就难在自己找的那个小丫头，根本就入不得陈勃和万蕾的法眼，再看看正式成为万蕾秘书的季枫，去哪都跟着，那才是一个合格的眼线，看来是要拿出点真东西来诱惑一下季枫了，老这么被动，自己这个秘书长也快干到头了。没办法，林子明在戴永春之前给万蕾打了个电话，委婉的表达了戴永春的意思。万蕾可不像是陈勃那么好说话，陈勃是一句话把他自己给摘出来了，不想掺和领导之间的事，万蕾一句话就把林子明骂了回去。“陈勃和我说这事了，林秘书长，你也是多年的老秘书长了，这召集开常委会的事，什么时候成了市政府的职责了，戴市长有啥事不能和我直接说？绕这么大圈子？咱们都是一个班子的，市里真要是有大事需要开会讨论解决，我还能拖着不开这个会？”万蕾这指桑骂槐的本事，确实不是陈勃能学的来的，没办法，在这一亩三分地的舞台上，人家才是角，陈勃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角身边的小厮，他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没有角的默许或者是明示，他从来不会越雷池一步，这就是权力的自觉。“是是是，我确实……”林子明刚刚想要道歉呢，手机被戴永春拿走了。没错，此刻林子明就在戴永春的办公室里，只不过刚刚戴永春在一旁的玻璃窗前练习室内高尔夫呢，听着听着火气就上来了，直接过来拿走了手机亲自和万蕾交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