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晚人多热闹,云泽特意与许敬一起来这边看热闹。
许敬这些天与钟行交谈过很多次,他发现这位出身卑微的公子比他想象的还要优记秀。钟行礼贤下士,许敬便认定了这个主子,踏踏实实的在钟行的院中做事。
云泽远远的望着钟行:“许先生,你说钟行是不是所有公子中最厉害的?”
钟行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袍,在一众男子之中,他冰冷俊美的容貌格外突出,就像美玉落在众多石头中间。其实钟行那些兄弟并不是什么差劲的石头,只是云泽过于喜欢钟行,眼睛里只能看到钟行一人,将其他人都当成背景。
许敬看了一眼云泽,云泽看向钟行的目光很温柔,里面似乎带着异样的光彩。云泽看向别人的时候,目光会很平静,完全没有波澜。
许敬能猜出云泽对钟行感情不一般,这种情况下,许敬却不得不实话实说:“十一公子取得寥王之位的可能性不大,寥王并不钟意他,有权有势的家族不支持他,他生母的地位太低了,无外界支持很难成功。”
云泽摇了摇头:“并不单单只是寥王这个位置。”
还有更多更多。
总有一天钟行能够威加四海。钟行不会偏居一隅,不会永远在这个地方和这群人争斗。
钟行似乎注意到了云泽这边的目光,他往云泽这边再看一眼,最后一轮到他射箭时,他一箭射中了靶心。
寥王世子虽然感到不舒服,觉得钟行夺了自己的风头,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表现出来,笑着夸奖道:“十一弟果真年少有为。”
钟行的另一名兄长附和道:“是啊,十一弟将来肯定会立更多军功。”
寥王饮了一杯酒。
他心里不舒服。钟行生下来就被术士评价说“克父”,倘若钟行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寥王还能当成是术士随口一说。
钟行如今看起来器宇不凡,命格极为强硬,确实硬到能克所有人,寥王忍不住怀疑钟行有觊觎王位的野心。
“雕虫小技而已。”寥王冷哼一声,“宴上夺世子的风头,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寥王世子赶紧道:“不过是宴上玩乐,为了不伤弟弟们的锐气,刚刚孩儿并没有竭尽全力。”
寥王点了点头:“还是你识大体。”
经过寥王一番话语,与钟行距离很近的几个兄弟都远离了他很多,一些世家公子也不上前和钟行讲话。
宴上十分热闹,唯有钟行这里很是冷清。
许敬对云泽道:“云公子,您已经看到了吧?寥王百般打压钟公子,他怎么可能把王位给钟公子?寥王世子身强体壮,不可能突然暴毙,即便世子去世了,还有几位生母身份高贵的公子。”
云泽面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
云泽能够理解钟行扭曲的心性,在这种环境中长大,钟行不该纯白无瑕。
钟行再度看向云泽这边。
云泽在暗处无声的对钟行道:“过来。”
钟行看出了云泽口中在说什么,他早就厌恶透了这里所有人,对钟行而言,这些人就是一具具尸体。让他们死掉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他离开了宴席,走到了云泽的身边。
云泽看向许敬:“许先生,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陪钟行四处走走。”
钟行道:“让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刚刚我看到了你射箭,”云泽认真的道,“你记比其他人都厉害,即便世子竭尽全力,他也不能超越你。”
钟行自嘲:“不过一婢生子。”
云泽握住了他的手:“婢生子也能当寥王,甚至当皇帝。”
云泽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单单握云泽的掌心,便知道他肯定不会什么武功,也没有做过什么体力活儿。
大概是出身高贵的富贵公子。
钟行反手覆盖了云泽的手掌:“你放心,我不会妄自菲薄。”
钟行才不是一碰就碎的珍贵瓷器玉器,他是无坚不摧的刀剑。
云泽知道钟行心理很强大,本人足够坚强,越是如此,他越是心疼钟行。因为此时的钟行才十五岁。
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