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走过去一把将人推开,力度极大,让邢曜后脑磕到坚硬的墙面恍惚了几秒。
“郁少……”
郁觅听见动静,朦胧地睁开眼睛,对上江辰紧张的神情,轻笑了声,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稍微用了点力气把人勾过来。
江辰没站稳,又或者说从内心无法拒绝他的接近。
一点带着酒气的冷香钻入他的鼻尖,粲然的眼底让江辰恍惚了下,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唇角,轻盈地不可思议。
时间流逝的速度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秒,都像是有无数的烟花在他的脑海炸开,炽热的火星点燃他的灵魂,滚烫酥麻。
醉酒的郁觅柔和了许多,他的吻并不强势,托着江辰的脸颊,细细密密地从唇角吻到唇缝,仿佛面前的是一盘值得品尝的美味佳肴。
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然而沉浸其中的两人却丝毫不觉,旁若无人地接吻,伴随着一点暧昧的声响。
多少人的视线落在江辰的身上,怨恨嫉妒,恨不得将他大切八块,而回过神来的邢曜更是眼底刺红。
如果江辰不出现,那么郁觅现在吻着的人应该是他。
邢曜顾不得后脑钝痛,将江辰拉开,往后一推撞到茶几上,空酒瓶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就在他要一拳砸在江辰脸上时,身后传来郁觅的呵斥,“邢曜!你敢打我的人,我和你没完!”
一声呵斥如惊雷炸响。
邢曜的手悬停在半空,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上次江辰就是用差不多同样的装弱绿茶套路,引得他和郁觅之间产生罅隙。
他收回手转头,头顶的灯球转动,白色的光线落在郁觅的身上,将他唇色照得格外嫣红。
郁觅的吻是那么轻柔,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而这样的吻却是给江辰那种生活在阴暗角落的东西,他拳头攥紧,那样肮脏的东西,凭什么触碰一尘不染的神明?
“郁觅。”邢曜道:“你就这么喜欢这种廉价的东西?他讨好你,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再者说,他能做到的,我未必做不到。”
郁觅的眼底一片漆黑,静静盯着他,让邢曜紧张地脊背僵直,肌肉不自觉的紧绷。
在死寂一样的沉默中,邢曜的心底攀升起希望,他作为邢家唯一的继承人,和他在一起的好处数不胜数,他不会让那些人再戳着郁觅的脊梁骨说半句话。
郁觅只要稍微权衡利
()弊(),就知道应该选谁。
江辰死死钉在原地?()?[(),说不出话,但一想到郁觅会弃他而去,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就像是蛊虫一样,引起钻心的疼痛。
郁觅缓缓抬起手,他的手和他一样都像完美的艺术品,骨节分明,白皙修长。
他朝江辰的方向伸出,道:“过来扶我。”
江辰冷透了的血液因为一句话重新变得滚烫,他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郁觅的腰侧,更像是将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低头温声细致道:“慢点。”
邢曜和周围的人眼睛都快要红得滴血了,外人都只知道郁觅仗着家世欺负出身低微的学神,但这样的欺负,却是多少人求而不得。
见他们要走,邢曜道;“你想清楚了?”
郁觅脚步微顿,醉意熏熏的脸上荡开一抹玩味的笑,“我看上的东西,合我心意的,就是最好的。”
“至于我不喜欢的,白送我都不要。”
这句话落下,像是一记重锤砸在邢曜的心上,等他回过神来,郁觅已经走了。
邢曜的胸膛剧烈起伏,沉沉的呼吸声昭示着他此时的愤怒,浓浓燃烧的怒火混合着委屈,他坐下拧开一瓶酒仰头就是灌。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