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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袁清杼怀疑薛月沉一般,薛月沉也在怀疑袁氏。
她领着几个丫头往漱玉居走,心里也是百转千回。
“六妹妹待我不薄,王爷要是宠幸她,得一个子嗣也是极好的。可惜了……”
翡翠心知她口是心非,时不时的纠缠其中,也不便多言,只气恨地埋怨漱玉居那人。
“说不定正是那袁侧妃捣鬼,她最见不得王妃好。王爷是看在王妃面子上才去檀秋院的,这分明就是为了打王妃您的脸……”
薛月沉沉默片刻,幽然一叹。
“你说得对,袁氏胆大。这把火,真有可能是她自己放的。”
“端看王爷怎么想了……”
漱玉居的那把火没有燃起大势,便被前来的护院家丁扑灭。
时机和火势都不多不少,恰恰好。
两个下手的探子很是得意。
“兄弟,我二人这次的功劳,足可换命!”
“不知咱爷,能不能多派几个赏钱?”
“嘿嘿,定有的,定有的。把后脑勺搁屋脊上,垫得高一些,容易做好梦!”
“呸,乌鸦嘴!”
王府里因为救火,一阵兵荒乱马。
檀秋院里,薛绥朝照样心无旁骛地练字。
时辰一到她便宽衣歇下。
窗户敲出三长两短叩击声的时候,她心下微微一沉,重新披衣起床,隔着窗户,低低问:“何人?”
外头一道冷声,“寻蛊人。”
薛绥:……
檀秋院一片寂静。
檐下鸽笼上的小铃铛,被夜风吹拂,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薛绥慢吞吞拉开窗户。
月光如水,树影斑驳地洒在地面上。
李肇仿若一只敏捷的猎豹,披了一身细碎的银白月光。
只一瞬,他足尖轻点,便身姿矫健地一跃而入,站在她的面前。
“若是漱玉阁不着火,你今夜便打算侍寝了?”
他声音低沉、语气不善。
双眼好似吃人的狼崽子,直勾勾地盯住她。
薛绥当然有她的办法,应付李桓。
李桓也并没有多想跟她同房。
只是这些,没有必要告诉眼前这人。
她微微仰头,神色平静,“殿下在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