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就要去拔属下腰间的剑，我上前一步：“宋大人且慢！我有办法让宋璟醒过来。”
“你说什么？”宋衡握住剑柄的手一顿，惊疑不定地回眸：“御医都救不了的人，你能有什么办法？”
“这不是郑太医恰好在府上吗？我就向他讨教了几招针灸之法。”
“你…你真能救璟儿？”
宋衡似是信了我几分，只是主位上的魏子都脸色也同时黑了几分。
我没去看他，而是对宋衡道：“宋公子是此案关键疑犯，我自然会尽力一试，只不过现在……”
说着说着，我颇有深意地看向庭院之中，那里哭泣哀求的宋府仆妇和肃杀的黑骑正在来回拉锯，可以预想到这帮人抓回去审问，还要费上好大的劲。
宋衡面色一变，最好像是下定决心似地一跺脚，甩着袖子走到门口：“知道公子买药之事的人都给我滚出来！你们是不是想全府都被牵连啊？”
这一声吼得仆妇们都是一惊，片刻之后，他们便率先把宋璟院中的仆人都推出来，口中齐齐道：“小的从未伺候过宋公子，与公子有关的事，自然要问他们！”
“对！问他们几个，他们最清楚！”
宋璟院中的仆人们还在挣扎不已，但抵不过剩下的人想要活命的心，没挣扎几下就被推到最前面跪了下来。
宋衡瞪了那几人一眼，回过头来，第一次拿正眼瞧我：“柳娘子，你看……”
跪在阶下的仆妇一共十人，四女六男，分做两排。我过去时，他们一个个都瑟瑟发抖起来，连头都不敢抬。
周岩颇有眼力见地过来，低声道：“柳娘子，就这么几个人，交给我们手底下的人去审得了，您不如…去看看怎么治那个宋璟？”
他这小算盘打的倒是挺好，想把宋璟和仆人一并抓回去审问，也不怕魏子都变脸。
我淡淡一笑，摇摇头：“不急。”
说话时，我一面从仆妇们缓步而过，一面垂眸打量。
目光落下，那帮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庭院中空气凝滞，我来回走了两遍，又回到周岩面前：“要不就依周副指挥使所说吧？”
“好嘞！”周岩一抬手就指挥手下：“你们几个，把这些人…”
“等等。”
就在这时，我打断了他，后退几步，回到其中一个头都快低到地上的小厮面前，向他展颜一笑：“这位小哥有些眼熟，你是宋璟院里的一等小厮？”
何止是一等小厮？
他就是宋璟从小到大的书童松烟，他的母亲是宋璟的乳母，二人几乎亲如兄弟，我在长公主府就见过他帮宋璟送信。
松烟只抬头看我一眼，就“咚咚咚！”磕起头来：“柳娘子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公子买了什么药！娘子饶命啊！”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买药的事？”
“我……”
松烟僵住了，我则缓缓蹲下来问他：“你们家宋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买个药送人而已，怎么就亲自去了呢？”
“我…他…公子他说百善堂的药最适合柳娘子，一定要亲自去买，小的也不知为何。”
“他亲自去买的，可是这个？”
我从袖中拿出了白瓷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