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般,求的就是与考得上的人同朝为官……
宋江再来一语:“不求什么高官厚禄,但怎么也当教人称你我一声相公,哪怕……哪怕……是郓城知县也好,学究……”
吴用再点头:“那是那是……”
却是吴用又说:“哥哥,当真招安,只怕也只能任由朝廷来用,岂又是我等可以随意去选……”
“学究啊,说的是这么个意思……”
“哥哥,若是万一,此战败了呢?”吴用忽然这么问了一语。
“败了……”宋江直接起身,左右踱得几步,微微咬牙,说道:“那就是我等时运不济,那就走出这水泊,往别处去,兄弟们即便是散去各处了,来日再选一地,只管往南去,这里有苏武,南方可没有苏武,去江淮,乃至去江南,近来也听得江湖消息,说南方好似也有人要闹起来了……说不得,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两人密谈,从来交心,说的都是大计。
吴用听来,又是点头,只管先认同,再来说:“若是一败,就怕出不去了……”
“学究,且莫说这些,此番,水战怎能不胜!”宋江气势陡然而起,话语铿锵有力。
吴用点头,一时也说不得什么来……
两人再坐一会儿,散了去,各自休息。
却是吴用入了自己的屋,刚要脱衣去睡,却是有人敲门。
打开门看,正是风尘仆仆今日刚回的朱仝,迎进屋内落座。
只看得朱仝满脸的凝重,吴用便也问:“何以朱仝兄弟这般夜里还来寻我有事?”
凝重的朱仝,却又一时说不得话来,只管叹息一声,坐着沉默。
吴用脑瓜子转得快,似乎想起了什么,想起了自己的几番遭遇,便问:“朱兄弟是不是……回来之前,见过那苏武?”
“学究何以知晓?”朱仝愣了愣。
吴用还是叹息:“昔日里,我又何尝不是也见了他呢?”
朱仝心中一定,立马就问:“这我倒是知晓,那学究与苏武相见,说过一些什么?”
吴用看了看朱仝的模样,便是直接一语:“招安……”
朱仝心中更定:“他也与我说的是类似之事。”
“我知晓……”吴用点着头,已然猜出了个大概。
“那……”
“你先说说,那苏武怎么与你说的?”吴用稍稍用了点心眼。
“他说……他看上了咱们寨子里的水军,说可留一命,说……他只看得上这些人。”朱仝也就和盘托出。
“他已然开口要了……”吴用听来,只觉得是苏武开价了。
“那学究如何作想?”朱仝立马又问。
吴用却是摇摇头:“我又能如何作想?我作不得多想……”
“可……可是公明哥哥不愿?”朱仝直白来问,对于从来不愿从贼的朱仝而言,兴许苏武真是最好的选择。
吴用不答这话,只道:“朱仝兄弟,此番大战,你一定莫要冲杀在前,不论胜败,保住性命就是……”
这不是暗示,已然是明示。
朱仝只管点头:“省得省得……”
吴用还要来说:“水战若能挡,那还有回旋余地,水战若是不利,这山寨啊,也就挡不住那苏武的兵锋了……”
“学究,那苏武……”
“好了,不说了……你此番归来不易,早早回去歇着吧。”吴用送客。
朱仝起身拱手,也不好多留。
战事,说起就起。
苏武已然上船动身了,那水泊里埋伏的人,也等了两三日去,今日已然就要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