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
“吃,吃酒……”程小娘不知再说什么去,也不愿真弄个尴尬,许多事还没开始,也知道不该做个什么主母大妇的模样,若真是那般,才是教人笑话去。
即便要开始,也当是体面开始,若是不开始,更当体体面面。
只当随意出门走走,认识个新朋友。
“请!”孟娘子一手抬杯,一手拿袖,来敬。
“请!”程小娘也举杯去对,还示意了一下扈三娘。
扈三娘也连忙也抬杯:“也请……”
只待杯盏来去几番,孟娘子起身一福:“告个罪,正是忙碌之时,当在店里照看一二。”
“嗯,孟娘子自去,今日叨扰,也是罪过。”程小娘如此来说。
便又是一福,孟玉楼退出门外,人只一退出去,那脸上的笑容就换了几分伤感之色。
走到柜台处,顾大嫂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心?”
孟玉楼摇着头:“无甚呢,许是吃了几杯酒,腹中不适。”
顾大嫂立马着急:“那要不,你早早归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
“我……”孟玉楼又看了看那厢间,答道:“倒也好多了,一会儿若是还有不适,便自回去了……”
“那我去与你备个热羹汤来。”顾大嫂已然起身去。
孟玉楼叹了一口气……心中自是在惆怅……
那厢间之中,程小娘哪里还有笑容?岂能不也是一脸伤感之色?
口中嘟囔一语:“怕是当真了……”
扈三娘不说话,不好说话,只管在一旁吃喝就是,她本心中也有苦,此时莫名不觉得苦了,或者想不起来要苦了,只好似她一人夹在中间,只有尴尬。
“三娘,你说……咱女子,是个甚么物什呢?”程小娘又来问。
“啊?咱怎么能是个物什呢?咱是人啊……”扈三娘愣愣答着。
“那你说,他们好好的,岂不是我去拆散人家?”程小娘在扈三娘这个闺中好友面前,早已直白。
“不……不算吧,一个是外室,一个若成,那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扈三娘,江湖人,有一份义气在心,如今已是好友,程小娘待她也好,她自是义气在心。
“三娘,我这是妒忌,是也不是?”程小娘酒入愁肠了。
“不是不是,若是妒忌,那是泼妇,便是来撒泼,你可不是来撒泼的……”扈三娘还要当心理医生。
“那我这是什么?”程小娘自己想不明白,搞不懂了。
“就是……就是……来看看而已,看看有什么不可?既不撒泼,又不惹事,再说,你不也说吗?那事做是不做……不也还在你心中犹豫着吗?”
扈三娘其实也闹不懂,虽然有那么一点感同身受,但并不能真正设身处地。
“我是犹豫着呢……我犹豫……当男人是真好,以往父亲说可惜我不生为男儿,我还不忿呢,如今才知,生为男儿真是好……”
“嗯……”
“三娘,你心中可有喜爱之人?”程小娘转头来看。
扈三娘下意识答:“没有……”
却是答完之后,又后悔了,扈三娘本是江湖爽辣人,便又来说:“倒也算有吧……”
“当真是有?”程小娘问。
“有呢……”扈三娘点着头。
“那你怎不去寻他?你与我可不同,你是那江湖人,你只管去寻他就是,莫不是他心有旁人?”
程小娘也在讲义气,要为好友出谋划策,自己的事想不明白解决不了,好友之事,那也当义无反顾。
“啧啧……唉……怎的来说呢?”扈三娘也头疼,只管又说:“我与你一样……一模一样……”
“啊?那人也有个外室?”程小娘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人物敢如此待三娘?
三娘一手好武艺,腰间两柄长刀可不是说笑,家中还有庄客数百,何人敢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