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种家相公,不也是由文转了武吗?”苏武安慰。
张叔夜摆着手:“不一样不一样……且不说那转与不转,种家也多是读书人,只说我与那种家相公,又如何能比啊?我这麾下,哪里有什么兵马?我这两个儿子,上哪当什么步将骑将?”
“有的,都会有的,相公这不已经在济州开始治军了吗?”苏武又说。
张伯奋也来言:“是啊,父亲,只管治,儿帮着你治,治得好军伍啊,儿帮着你领。”
苏武心中灵光一闪,说道:“不若……”
“如何?”张叔夜立马就问。
显然,有些事,想到一处去了,苏武一笑,来说:“不若让二位到我那军中先去看看?随着走动一二?而今有那两路制置使衙门,济州有好兵,送到我那里去练练?济州与东平府,这么近,来去也方便,我这也是那两路兵马副总管的衙门,更是名正言顺,如此,必是事半功倍,多多交流,互相长进,如何?”
张叔夜哈哈大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
苏武明白了,自己是“中计”了,这张叔夜啊,还真会“练兵”,更会“治军”。
一旁张伯奋也笑:“我头前就说,苏将军如此大的名声,麾下兄弟,都能随之效死,定然是那豪气爽快之人!”
难怪今日有这事,这兄弟俩上来还这么热情,苏武彻底明白过来了,张叔夜,还真是好手段。
但苏武明显也乐见其成,只管笑着说:“中你父子三人计谋也!”
“哈哈……见谅见谅。”张叔夜摆着手。
显然,张叔夜是真喜兵事,且真想治军,但也怕不得多久又要调任,便是他这两个儿子,已然许久之前就有入军伍之念,只是张叔夜一直兜兜转转,也无处让两个儿子去,当然,也是要选个好去处让两个儿子去。
昔日里,倒也不是没想过就让两个儿子去那京畿禁军之中,奈何……派系不对付,不是张叔夜有什么派系,是人家殿前司有派系。
这不,碰上苏武了,好去处就有了。显然一般军伍,这兄弟二人还真看不上,张叔夜必然更是看不上。
这对兄弟这么长大,没当个纨绔子弟,已然就是幸事,真舞弄了刀枪,张叔夜本也是喜欢兵事之人,倒也心中并不曾真有多大的失望,唯一担忧的,就是怕两个儿子没有用武之地。
安排两个儿子是其一,真想治一支强军是其二,若是真如苏武而言,近来真会久留济州,那是再好不过,练兵济州,顺带剿贼……
苏武所想,其实更直白,既然认识了张叔夜其人,有这缘分,那就要绑定一二,把他两个儿子拉到自己军中来,那张叔夜岂不就与苏武彻底绑定住了?
这么一来,两人其实就谋到一处去了,两情相悦不过如此。
苏武拱手一礼:“本与张相公正是一见如故,又与二位意气相投,本也正是此意,那就让二位随我军中走动。”
张伯奋、张仲熊二人,也是起身一礼:“拜谢将军不弃。”
“不过提前说好,猛将拔于卒伍,二位来了,可没有什么厚待……来的济州兵,也当打乱来编,但军汉也要有筛选,要良家子,要体格不差……”
苏武笑着来说,也是有几分担忧,虽然苏武知道二人应当不至于有什么纨绔之举。
但军中就是军中,而今苏武之军已然不是草创时代,一切都有了章程,不能来个人就给高位。
张伯奋便是一语:“去了,只管听将军安排就是,济州兵,我自一个一个去挑,只管按照将军的章程来挑,岂能不知将军麾下精锐难得?便是挑得二三百人也好,千八百人也罢,定不敢乱来胡来,若是乱来,岂不也是堕了我父子三人之名?”
张仲熊来言:“将军放心,凭借我兄弟二人的本事,只管上一阵,前程自就取来!”
这话就对了,苏武看了看张叔夜,张叔夜微微有笑,苏武便是点头:“好!如此,一言为定,入我军伍,便是兄弟,定然不负!”
兄弟二人一拱手,兄长张伯奋来说:“只管上了战阵,将军就知我二人不是孬人。”
张叔夜起身来,满脸笑:“好好好,此事甚好,妥妥当当,吃酒,我请吃酒,昨日怠慢,今日当来弥补,二位,请!”
“请!”张伯奋兄弟也作请。
宗泽起身来:“便吃这顿酒去……”
苏武岂能不去?
五个男人去喝酒,梁山后山打几番了,那山寨关隘,便是箭矢去射,石砲去打,士卒去攀,皆不奏效。
好在今日,建康水军总管刘梦龙麾下的水军,终于是到了,大船不少,小船更多,拢共有一千多艘,倒也不是刘梦龙麾下就有这么多船,而是一路来,收拢了无数。
便是为了十三万兵马能多装一些上船。
连连打不进梁山,高俅倒是又招了一人来,此人名为闻焕章,也是高俅得人举荐,便差人把闻焕章招来军中参谋。
此人倒也不凡,正儿八经读书人,几番进考,皆名落孙山,在京畿附近居住,也当一些达官显贵家的教书匠,最爱兵法,多有钻研,出入场合之中,也多有展示,着实不差。
此时已然也到了军中,随着钦差一道而来,高俅打仗,自会来钦差,皇帝为了表示关心,又派两员将领来助阵,一个周昂,一个丘岳。
皇帝对高俅,那真是寄予厚望,且真的喜欢,似乎也怕高俅不能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