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呐……便是这般,那赵相公,昔日里,我着实看他不错,他夫妇二人,唉……奈何……总归人也要为自己犯的错负责,二位不必多忧虑,只去那莱州看看就是……”
许贯忠与朱武再又对视,便是互相点头,脸上起了微笑,但并不再言。
苏武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有点东西……有了某种默契,而且,还很有方式方法……
其实挺好,人无完人,这句话说的是苏武自己,幕僚谋士,该是这般,就好比那曹阿瞒……
当然,苏武也不是自比曹老板,而是知道自己该以一种什么方式与幕僚谋士们相处,曹操,就是学习的榜样,刘邦也是学习的榜样,乃至李世民也是学习的榜样。
成功者,其实都有共同点,这些共同点,就是苏武要效仿的。
苏武开口问:“是等二郎他们都回来了,还是咱们轻装先去莱州?”
许贯忠答了一语:“将军,我随将军先去莱州稳定局势,带五百轻骑即可,这边让朱虞侯就在寨中等候武指挥使他们……这般如何?”
苏武点头:“那就鸣金,咱们上马就走!”
五百轻骑,一千多匹马,奔在去往莱州的官道之上,拢共还有一百二三十里路,便是连夜不停。
路上,许贯忠忽然问得一语:“将军,适才何以不追那将台贼?”
苏武却也问:“先生当真不知否?”
许贯忠便是来答:“我初来乍到,多是在猜测,问将军,便是想要一个笃定。”
“先生可以笃定,先生猜的是对的……”苏武直白一语。
许贯忠点着头:“将军真有大志。”
“倒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大志,其中更多是朝堂之事,朝堂倾轧,我自配合其中。”苏武答道。
便是也知,许贯忠虽然才华横溢,但并没有当过官,对于官场,多靠远远的观察与想象,也如苏武昔日一样,并不了解朝廷真正的运作。
所以,苏武也要培训一下许贯忠,让许贯忠知道真正的朝廷是个什么样子,如此往后谋事,谋朝廷官场之事,许贯忠才能真正切中要害。
果然,许贯忠听得此语,便也在思索:“按理说,将军乃程相公麾下,程相公又是……那……高唐州高廉,是殿前司太尉之族弟……”
“先生大才!”苏武夸得一语,许贯忠当真聪明,一点就透。
“多谢将军指教。”许贯忠还拱手一礼。
苏武看去,便是觉得许贯忠当真进入状态了,闲云野鹤,真已经进入谋士这个身份了。
这种感觉,也极好。
“许先生,我得你在身边帮衬,岂不就是汉高祖得萧何?”苏武这场面话得说。
许贯忠拱手一礼:“将军谬赞也,在下会的很多,不会的也极多,还请将军多多包涵。”
“只要先生不嫌弃,我苏武这辈子,定对先生百般信任。”苏武这也是场面话,但更是真心话。
“在下信得将军此语,将军对那只有一面之缘的赵相公都有心中不忍,何况对旁人?一路来,行军也好,宿夜也罢,军中将士,哪个不说将军义薄云天?已然不假,将军定是可以托付之人。”
许贯忠说得认真。
苏武就笑:“这赌局是结束了吗?”
“将军,在下这一局啊,输了,输得心服口服。”许贯忠再一拱手。
“这局势还未定呢?”苏武又问。
“刚才那一阵,就已经提前定了局,此局,将军已解。只要将军此去不在莱州犯险,此局必是妥妥当当。”
许贯忠忽然这么一语。
“你是说遮掩之事?”苏武微微皱眉。
许贯忠直接点头:“正是此事,我也知将军只是心中犹豫,心狠手辣之事,对熟人难下手,但我更知,将军大志在胸,自有定夺,万不会错。”
“你啊,真是会说话,可正我衣冠,可明我得失!”苏武点着头,不多言。
“也是适才将军所言,人,总归要为自己犯的错负责。”许贯忠答着。
“天要亮了,莱州要到了。”苏武叹着气,便是心中郁郁,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