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苏武来问:“老知县莫不是平常也读些兵书?”
宗泽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来笑:“嘿嘿,随便看看而已,看着玩罢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苏武也说场面话。
宗泽摆摆手:“无甚么老骥伏枥了,再过些日子,致仕归乡去也。”
这倒是真话,按理说,他致仕归乡的时候真不远了,历史上他也退休了,只是世事无常,谁又能料得到呢?
“唉……老了,老了老了呀……”宗泽接着再说,他有一口那江浙口音,其实听起来,并不凶狠威武,反倒是那几分平易近人,乃至北人听来,还有几分乐趣其中。
“不老不老,不老呀!”苏武酒多了几杯,还学人家口音说话。
老头就笑:“你这厮……学得还挺像。”
“只等老知县明日早来!”苏武举杯,自是再敬。
宗泽一饮而尽,笑着问,口音更不遮掩:“钱塘的老酒,你尝过不啦?”
“我没尝过呀……”苏武是真会学,也听得懂。
“倒也不知何日还能再见……”宗泽又是一语唏嘘,便是说不出请苏武尝一尝钱塘老酒的话语,这个时代,往往一别就是一生。
“兴许快呢。”苏武答得认真,老头没门路,他如今多少算是有点门路了,说不定能想想办法。
“嘿嘿……吃酒。”宗泽只点着头,自也不当真。
苏武自己,其实也不敢轻易当真,只能说可以想想办法,不一定能成。
最好,把宗泽调到东平府来任判官,这事得看程万里。
程万里在衙门里,其实工作上的事,也是干得一般,也缺个好助手,这事得看怎么忽悠。
两人慢慢闲聊,只待宴席散去,苏武出城入营去,宗泽自往驿馆去住。
回到营中,第一件事,便是当真下令,洗旌旗大纛,刷马,擦洗甲胄,磨兵刃。军汉们虽然不一定能理解为何半夜做这些事,但苏武如今军令一出,自不会有一声质疑,全军上下,半夜都爬起来干。
只待天明,苏武自己也是崭新一身,故意穿了甲戴了胄,在营中来去巡视,也看营外的人来了没有。
来了!
苏武到营门口去迎接:“老知县,请入营!”
宗泽笑呵呵入营门,在苏武的引导下,左右去看,也左右去问:“这般把粮草分在两边,是防火……”
“正是。”苏武点头答。
“这般一圈营帐如此一围,这便是一伙?”
“正是,如此一伙一灶。”
“哦……那边管马。”
“嘿嘿,老相公都看得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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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写的,与亲眼看的,还是有不同呢,那边过去是……”
“那边不去,那边……出恭之地。”
“哈哈……也有讲究。”
“有讲究。”
“那就去看看……哦……半满就要填埋,还要远离取水之处……”
……
“这马如此多,平常里嚼喂怕是不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