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没有食言,真的正式迎娶了潘氏,虽然婚礼办得动静不大,只有洪百川几个老友道贺,总算名分已定。
婚事办完,洪百川仍跟儿媳纠缠不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家里出了这种事,生活在一起的人自然会有所察觉。
大亨开始的时候很难过,觉得妞妞背叛了自己,父亲夺了他所爱,心中的郁闷难以排解。
妞妞看出了他的情绪不对,陪着小心婉转地套他的话,终于知道大亨的心结所在。于是找到母亲,两人一核计,便一起到大亨的房中。
母女俩一唱一和,把一桩大丑事说得轻描淡写,重点强调了妞妞永远不会变心,小两口的日子也不会受任何影响。
待大亨脸色缓和,妞妞独自离去,留下母亲在丈夫的房中。
潘氏施展狐媚手段,用身体抚慰了女婿受伤的心灵。
要说还是潘氏这种熟妇经验老到,最懂男人,在床上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大亨虽是被动承欢,却被岳母伺候得无微不至,享受到了别样的女人滋味……
要说大亨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会自己劝自己。
事已至此,他的心理也平衡了,反而觉得坏事变好事,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一是他在床上经常满足不了妞妞,不但自己心里有愧,妞妞也时常不满。
如今有父亲帮忙分担,倒让妞妞觉得亏欠了他,不但不再埋怨,反而对他加倍地体贴。
二是岳母并未过河拆桥,常常主动爬到他床上颠鸾倒凤,说的话也让他重拾自信,两个人欢合的滋味倒比跟妞妞的夫妻敦伦更有乐趣。
潘氏甚至拉上女儿轻装上阵,也让大亨享受到了齐人之福的滋味。
三是洪百川觉得愧对儿子,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父子俩拥有共同的女人,处得像连襟。
何不就此下去,各有所得,甚至有一天暗地里的“换妻”公开化,家庭关系也会变得更加亲密。
这么一想,大亨甚至有点儿感谢妞妞的红杏出墙,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幸福。
正所谓“家家都有丑,不露是好手”,这些事,大亨当然不会告诉叶小天。
……
叶小天现在日子过得很惬意,衙门里没什么要紧事,便经常在城里东游西逛。
叶小天看到裕记砖瓦行雇佣了很多童工,这些孩子本应读书学艺的年龄,却因家境贫寒只能从事贱役,一生屈居人下。
叶小天想到年幼时他家里也请不起先生,上不起私塾,父亲把他兄弟俩带到大牢,为了让那些犯官们教他们识字,便陪着笑脸给犯官们跑腿的经历,不禁心中一酸。
叶小天望着小孩子们寒酸的衣着、单薄的身影若有所思:“我这个推官既然连清淤挖渠这等不务正业的事儿都干了,便再多一桩也无妨,干脆不务正业到底吧!”
“你要开办书院和武会?”张胖子嘴巴张得就像一头快要渴死的河马。
叶小天紧急求见,说是有紧要大事相商。
张胖子还以为他是有什么紧要消息,却没想到叶小天竟然向他提出要开办书院和武会,张胖子只觉一阵蛋疼,这有个屁的紧要啊?
叶小天道:“这是善举啊,大人。新近迁来我府的葫县大富绅罗公子发现铜仁府虽然有官学和私塾,但能入学者皆为官宦子弟或富有人家。因此罗公子与下官商议,想要出资捐建一所书院及一处武校,只招贫穷百姓人家子弟。一切费用皆由罗公子及本府开明士绅们捐助,以攘助我铜仁府推行教化,以示对知府大人的支持。”
张大胖子努力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一句话,就是既不用他花钱也不用他操心,只需他点点头。
于是张胖子点点头,道:“成,本府首肯了,你自去拟道条陈就是!”
戴同知去提溪探查格哚佬部落出山的用意,对方说是伟大的、无所不能的蛊神降下神谕,为他们指明了新的生存吉地,他们遵照神谕而来!
戴同知耐心解释道:“格哚佬族长,你要知道,这个地方属于铜仁府,归提溪司管理。整整一个部落迁徙至此,涉及到路引、户贴、黄册、赋税、徭役等问题。你们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几千号人,要吃要喝、要穿要住!你们突然冒出来,那本来属于本地人的东西就要少了,猎物会变少,耕地会变少,那他们该怎么办?”
格哚佬哈哈大笑:“谁不愿意,那就来吧。要么杀光我们,要么被我们杀光,简单之极!”
其实在这个年代的西南地区,可谓地广人稀,土地利用率极低,不要说是一个几千人的部落,就算再加几十万人也安置得下。
但是山外的土地各有所属,哪怕它荒芜着都没问题,但是要把它交给别人,谁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