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了自己的未来,把女儿送去给邪教徒作为祭品。
而她,栗栗,正孤身站在这难以理解的扭曲风暴的中心。
娜拉纳那时候最后说的话在心中回荡:“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接触的范围正在逐渐扩大。”
叮咚。
白栗栗突然被从思绪中惊醒。
“去开个门啊,栗栗!”周墨绫的喊声从厨房传来。
白栗栗昏昏沉沉地站起身,走向玄关,打开屋门。
快递员模样的青年拿着一个包裹:“您的包裹……白女士对吗?”
“对。”她取过包裹,扫了一眼标签。包裹上的确清清楚楚地写着“白栗栗女士收”,“奇怪……我最近没有买东西啊。”
“您签个字。”
签完了字,快递员离开了。
“怎么回事……”白栗栗合上门,“是谁寄来的……”
她看了一眼,却呆住了,背上一阵恶寒。
寄出地址没有任何掩饰,正是教团囚牢所在的大厦。
心中的声音大声警告她不要拆开,不要拆开,不要拆开。
但是手却自己动起来,捧起实际轻盈、但似乎万斤沉重的包裹。
她轻轻晃动包裹,里面传来纸片摩擦的声音。
大君的那句话蹿入脑海:“记得亲自拆开哦。”
不要剪开,不要剪开,不要剪开。
把包裹拿到卧室,锁上门,用剪刀割开胶布,撕开包装纸。呼吸越来越快,几乎有点麻痹的眩晕。
一本很普通的相册。无法压抑的巨大不安。
不要翻开,不要翻开,不要翻开。
翻开相册,万籁俱静。
照片上的女孩怯生生地望着镜头,紧紧地抱着手中的玩具熊。
她站在阳光下的树荫中,瞇着眼睛,穿着一身白裙。
是老式的胶片相机拍摄的照片,右下角盖着时间戳,八年前的一个夏天。
不要翻下去,不要翻下去,不要翻下去。
第二张照片的时间更早,画面过度曝光,饱和度过淡,让人联想到更早的相机。
同一个女孩,一头清凉的短发,晒得有些黑。
她抱着一条大鱼,似乎在向拍摄者展示自己的收获。
穿着连体泳衣的她踩在白色的沙滩上,远处碧波荡漾。
女孩好像……和第一张照片相比,没有任何改变。
白栗栗翻回去对比了一下,确认女孩的身高和外貌都没有任何改变。
不可诉诸言语的不安涌上来。
不要认出来,不要认出来,不要认出来。
另一张照片,女孩骑着式样过时的自行车在街上滑行。
周边的行人穿着那个时代最流行的喇叭裤,墙上贴着海报,绘制着奥运五环和“1972”。
又一张照片,泛黄的黑白纸页上,那个女孩身着水手服和过膝袜,和其他三个人同框,好像一家人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