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后来朱大夫名气越来越大,穷苦人家请不起他了,他倒是有很多年不见这种脉象,如今乍见,一下子就回想了起来。
这位小姐还这样年轻,还未生养,可是得趁早好好地调一调,休养个彻底。
薄且一听朱大夫这样说,当即又表示了一遍,全听大夫的,一定要把人调好了,养好了,不用算计药费,待病人大好后,诊费会翻倍支付。
朱大夫知道这位不仅不差钱,且身份一定不一般,这园子连个字都没有,想是极贵的贵人的别院。
这样一想也就通了,也只能是那样的尊者才能拥有这样的绝色美人吧。
于是第三方药给沈宝用喂下去后,她就开始了除了醒着就是睡着的日子,醒是醒着了,但动不了,下床更是别想。
沈宝用心里急啊,被放到只有薄且的内室中,醒来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玩她的头发,她的耳朵,还有她的脸和手。这还是沈宝用醒着的时候,她都不敢想,在她不清醒的时候,他会对她做什么。
终于第三方药她吃完了,在这一日,沈宝用醒来后就发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她的手能动了,然后是手臂能抬起来了。
可这一抬沈宝用就发现了不对,为什么她看不到袖子,就算是为了方便治她肩膀的伤而除掉碍事的衣袖,但她伤的也不是这只啊。
随着药效的全部消失,沈宝用越来越清醒,能动的地方越来越多。
她发现她泡在一个池子中,这么大的池子水竟然是热的,热水刚刚没过她锁骨的位置。
热气蒸腾,她感到有些闷,想要更多地露出水面,但刚一发力沈宝用发现,她遇到了阻力。
阻力来源于她的后背,她想转身去看,不想被一双手禁锢住了身体。
沈宝用大惊,转动脖子去看,对上身后薄且的眼,听他说:“你别动,趁现在药效还剩一点点,正好把该做的事做了。”
沈宝用不知他说的该做的事是什么,但于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的右臂已完全恢复,能动且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她双手使力去推薄且的手臂,因为沈宝用水性并不好,在这池中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若说在外面她还能打开薄且的手,缩起身子保护自己,在这水中,她就真的是自身难保了。
沈宝用低下头刚上手要推,双手还未搭上薄且的手臂,她一下子傻住了。
碧绿的池水并没有影响它的能见度,她看到了什么?!不仅两个胳膊上没有袖子,她身上也一片衣料都没有。
这一发现让沈宝用呼吸都变得急了起来,她越发觉得闷,喘不上气来。
薄且的声音再次响起:“就这点力气还要乱动,别到时药是不用吃了,反而昏倒在这池子里。”
沈宝用连头都不敢回了,她怎么有勇气以这个样子去与薄且面对面。沈宝用在池水中还能看到薄且的两只手臂,长到快能遮过手背的白衫在池中飘着。
所以说,他是穿着衣服的。这一发现让沈宝用的惊惧减缓了一些,但被羞辱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自己衣装齐整,明明在这池中是可以这样穿的,却为何要这样对她。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只凭她无力反抗,只凭他可以。
沈宝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委屈与屈辱,她的泪滴落在热池中,薄且看到后,道了一句:“娇气成这样,一会儿可怎么办呢。”
沈宝用的神经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是啊,她有什么娇气的权力,她要自救。
她一开口,以为自己是做好准备出声的,但不想声音是哑的,是颤的。
她说:“殿下,我可以自己来的,我已恢复意识与力气。我也会些水的,不会淹到。”
这把声音听到薄且耳中,真算不得悦耳动听,但他这几日都没怎么听到她说话了,忽然听到竟觉怎么声音也这么勾人呢。
他道:“你别急,一会儿就会放了你,在这之前先把正事办了。”
他总说有事要办,沈宝用不想再被他吓,直接问:“殿下要做什么?”
薄且:“说了怕你害怕,”说着他箍着她的一只手拿了开来,摸上了她的耳朵。
下一秒疼痛袭向她右耳,十分陌生的感觉,但也只是腾了一下。沈宝用想去摸,被薄且制止,抓住她手腕道:“别碰,刚扎的耳眼儿要先戴上东西。”
扎耳眼儿?原来他说,大弘女孩子七岁要扎耳眼儿的事不止是说说,原来他一直揪她的耳朵,每一次她清醒的时候都不放过那里,是动了要亲手给她扎耳朵眼儿的念头。
沈宝用这样想着,感觉耳垂有温,。热扫过,接着薄且在她耳边说:“有血珠。”
这话说完,他刚退后了一些,左耳忽然又是一疼。这一次覆到耳朵上的是他的手指。
血珠收获到他手上,他把它抹到了沈宝用的唇上。没等沈宝用反应过来,他抱着她转了半圈,这下换沈宝用背靠池边了。
忽然就与薄且面对面,沈宝用还来不及想到什么,薄且稳了上来。
那血珠在唇上散开,沈宝用尝到了味道。这味道于她来说勾起的都是不好的记忆,当年人渣被抹了脖子喷溅出来的是这个味道,勒毙而亡的人,鼻孔也是会流血的,还是这个味道。
哪怕沈宝用知道这是她自己的血,也令她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