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姓老父亲:“……”
可鉴干笑一声,低声道:“大侄子臂力不错!”
太和帝脸皮厚如城墙,索性享受——这抱法的确比架着走舒服。
照天仔细把殷礼放到床榻上,眼看着殷礼蹙了下眉,又问:“哪里不舒服?”
搁往常,这要是可鉴问的,那殷礼一准翻个白眼:“废话,朕哪都不舒服!”
但现在……对上少年真挚干净的黑色眸子,太和帝矜持了一下:“头痛。”
照天连忙看向可鉴。
可鉴大师翻个白眼:“你给他揉揉吧。”
照天微怔。
可鉴瞥了眼太和帝的“龙额”,无语道:“他头疼,你揉揉,能缓解。”
照天:“好!”
应得痛快,等视线落到殷礼白皙的额头上,他手指却是微颤了下。
殷礼的头发近看很细,色泽却极黑,手指落上去时,好像能吸住缠上来一般。照天蓦地想起那个不算吻的吻,耳朵尖又开始火烧火燎,其实不止耳朵尖,手指尖也是滚烫滚烫的。
殷礼一无所知,反而觉得挺舒服:“挺好,手指热且有力。”
照天:“……”
配药的可鉴手一抖,差点配出份夺命毒药!
没一会儿,殷礼安静了。
让他睡着不至于,但却在好好地闭目休养。
可鉴一边盯着汤药,一边看着他的情况。
照天一直给他轻轻按揉着头上的几个穴位,像是怕吵到殷礼,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可鉴心里惴惴,实在不知是福是祸。
自从五年前那一次压制无垠恶,太和帝就伤了根基,这些年又四处奔波,忙国事,盯民生,还要继续压制随时可能溢出的邪肆,真的是劳心劳力,呕心沥血。
若非玄天留下的道法强悍,若非龙子先理生来神脉,若非有可鉴的医术吊着,殷礼能不能活过及冠礼都不好说!
可鉴从年初就开始争取,好歹要来这两个月逼着殷礼去行宫疗养,谁知又出了阮家这事。
阮云铎好心办坏事,闯下弥天大祸,到头来还是殷礼收拾烂摊子。
灭门圣旨一下,肯定朝野震动,忿不平的折子能堆满雍常殿。
太和帝本就行事乖张,这莫须有的罪名一下,暴君二字坐实了。那一帮子只知道耍嘴皮的家伙不知道要怎么闹!
殷礼不重名望,也从不管后世评说,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可是……
哎!和尚再怎么意难平又有什么用?
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在小师弟身旁,尽力护住他性命。
殷礼不要命地赶到上郡,救下了阮家最后的血脉。
一开始可鉴是真的打心眼不想殷礼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