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最后的血脉,竟是如此下场,令人唏嘘!
在这种情况下,濒临死亡的少年照天居然开口了:“先生。”琅琅清音,澄澈悦耳。
可鉴怔住,殷礼紧握着龙鳞剑的手指也极轻地动了下。
照天一双黑眸盯着殷礼,道:“我不想伤到你。”嗓音里满是愧疚和不安,似乎眼前抵住喉咙的剑及不上殷礼嘴角的那滴血。
他不想伤殷礼,不想伤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殷礼眉峰蹙起,握住龙鳞剑的手陡然用力。
可鉴知道他要杀了阮家少年,急道:“别!”
殷礼眼尾瞥他:“无垠之恶,无药可救。”
哪怕是神僧可鉴,也治不了被无垠恶附体的人,因为从与无垠恶融合开始,人已经不是人,不是人了又如何治愈,治好了又是个什么怪物?
可鉴提醒道:“我感觉不到无垠恶的气息。”
殷礼视线挪向照天。
照天依旧在看着他,用纯粹的满是担忧的视线看着他。
龙鳞剑轻轻颤了下。
可鉴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僵持着的两人,龙鳞剑的剑刃何等锋利,若非殷礼极力控着,此刻早已划破了少年的肌肤。知道殷礼留了手,可鉴松口气,裹紧了黑袈裟给照天搭脉。
情形越发诡异。
月亮始终没能跳出乌云,太阳却隐隐从天边升起。
霞光切开黑夜,天地像被打开的盒子般,四野全亮。
松开了照天手腕,可鉴冲殷礼摇摇头:“感觉不到。”
不是他的错觉,他的确是感觉不到无垠之恶的气息。
殷礼:“……”
可鉴看看龙鳞剑。
剑光一闪,裹挟着霜寒的龙鳞剑凭空消失。
阳光彻底洒满破庙,温暖赶走了冷夜。
“先生!”照天几步赶到殷礼身前,焦急唤他。
殷礼靠在墙边,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下,顺着瘦削的下颌跌进衣领,白色道袍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吸了汗水竟也仍光滑洁白。
殷礼浑身散架,到处都痛,他眼皮都快抬不动了,嘴巴仍坏得很:“叫什么先生。”
照天满眼都是担忧,顾不上他说了什么。
殷礼却非得把话说完:“我是你爹。”
少年:“……”>>
可鉴:“……”你他妈忘了是怎么强吻你“儿子”的了吗!
还在不说人话,说明死不了,和尚松口气,连忙道:“快扶他进屋。”
照天心急,只想殷礼少受点罪,直接把人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