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初央终于忍不住,从上面探出头来,望着床下的宁尘道:“哎,山外面什么样?好玩嘛?”月过枝梢,她一双大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煞是动人。
宁尘人精一个,还能参不透这女孩的心思?
她十二岁被送进来,再没接触过离尘谷外的人。
再怎么诚心清修,也架不住年少心奇。
若是无人拨弄也就罢了,今日突然撞见自己这么一个外头来的不速之客,顿时好奇心大起,生怕宁尘叫人打杀了,再无窥见俗世的机会。
宁尘心里一软,柔声问:“你没出去过?”
初央支支吾吾,似是因心有杂念而颇为惭愧:“部里的规矩,十四岁才能跟着商队出去采买……我只见过外面来的商队,每次他们都给我讲故事呢。”宁尘听出她话中之意,忍不住笑起来:“你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初央闻言喜上眉梢:“什么故事都爱听!三年前,行商的爷爷给我讲了一个打狼的故事,可好听了!”想来那些化外之民也没什么见识,宁尘别的不说,第一世时小说可真没少看。
他咂么咂么嘴,开口道:“话说那东京汴梁府,有一个破落户,姓高,排行老二……”
“东京汴梁府是哪?”
“哪儿也不是,瞎编的地方。”
这一讲起来可刹不住了,一个讲得眉飞色舞,一个听得心驰神往。直说到五更天,两个人才一上一下昏昏睡去。
********************
宁尘这边还没睡个通透,天色却已亮了。
初央下床将他推醒,“十三,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晨礼。”宁尘睡得迷糊,唉声叹气中叫她推出了屋门。
他长长地伸个懒腰,林间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恍惚间几乎让宁尘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昨日在山口间那凶残一幕,竟显得愈发遥远,浑不像是在此世外桃源所生之事。
宁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困上多久。
这时,屋里轻轻响起了初央的声音。
“诵经持咒,心意通明;四缘无起,五果长绝;六识不显,八道断灭;唯圣教者,渡世间劫。”宁尘顺着窗户往里去看,见初央将衣袍铺就在地,身上竟是不着片缕。
她光溜溜的身子白的耀眼,朝扎伽寺方向跪伏朝拜,作五体投地之姿。
她年岁不大,奶子却不小,贴在地上压成一团,让人想要好生揉捏一番。
那臀儿更是高高撅着,腿间一条小缝紧合,阴唇如那身雪肌一般嫩白,无有半根毛发。
看着少女将那粉嫩屁眼和阴户朝天撅着,宁尘登时硬了起来。他已大半个月未尝鲜味,眼下摆了这样一盘光溜溜的佳肴,当真食指大动。
宁尘咽了口唾沫,强拧过头去离了窗口。
他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倒也干不出那恃强凌弱的事儿来。
只是他心下生奇,怎的做个晨礼还要脱个精光呢?
也没有多长时间,初央晨礼完毕,开门把宁尘唤了进来。
“初央,你刚才诵的经是什么?给我看看可好?”宁尘说。
听到这话,初央兴高采烈将柜子里木盒取了出来。木盒中躺了一卷羊皮书卷,保护得着实仔细。
看着宁尘低头读经,初央忍不住问:“你也想修我们的经啦?”宁尘朝她笑笑,打马虎眼道:“有好东西学学也不亏。”他这边说着,只细细去读那羊皮卷上的文字。
他前头看得仔细,后面只胡乱翻了一翻,只为心中有个大概。
这《渡救赦罪经》前半截是教人稳定心神的经文,后半截则是些佛主救渡实践的言行轶事,与旁的宗教没甚分别。
只是,单看这经中法门,无非是些排除欲念、定心清妄的东西,却不会让人修得如初央这般气海充盈。
或许这经中另有蹊跷,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摸清楚的。
初央上午在屋里坐着修心,下午则去了聚落里与众人一道做杂活,宁尘便坐定在这屋里打磨起了自己的修为。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少女回还,给宁尘做了一顿香喷喷的肉食,自己却尽喝了些青麦粥。宁尘问起来,才知道这是她去口腹欲的修行。
饭还没吃完,初央却坐不住了,直撺掇着宁尘继续给她讲故事。
宁尘也不含糊,直把肚子里那点儿汤水全倒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