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转身就想走。
这是郭家的秘密,他不听。
可谁知郭信恳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急的道:“后来那举子高中状元,又成了高门女婿,就给了我爷爷一千两银子!”
这话说的太快,再加上周康宁猛的被扯住手腕,他震惊之下,还没来得及将郭信恳的手甩开,郭信恳就将这话说完了。
这句话钻入他耳中。
他不想听,也已经听了。
而且,信息量还挺大。
就跟戏文一般,他短暂愣住。
郭信恳见好就好,立马放开了他。
郭信恳道歉:“我刚说了不敢孟浪,可这会儿又抓着你手,我食言了。可我想让你知道真相。”
“那份随记上,为了遮掩这个事实,我扯了慌。”
周康宁:“……”
他心情复杂。
郭信恳的话还在继续:“那举子当年流连不利,赶考路上被人偷了钱,又生了病,发着高烧栽倒在了路边。恰好当时我爷爷赶着牛车去县城售卖青砖,就将他捡回家,给他治病,还给了他十两银子,助他进京赶考。”
“那举子高中状元之后,记着我爷爷的这份恩情,恰好他成了高门女婿,于是他就给了爷爷一千两银子做谢礼。”
“有这一千两银子,我爷爷就在县城开了砖铺,建了砖窑。”
“但这事关系到我家机密,于是我在随记中隐去了这段,说是我爷爷生意越做越大,又好运的捡了一笔钱,这才开了砖铺并将小砖窑变成大窑。”
“而且,多年来,他一直与我爷爷保持着联络,逢年过节都会送节礼。”
“此前,我一直以为他是远方亲戚,直到最近我打探爷爷当年是如何发家,爷爷这才告诉我实话。”
周康宁:“……”
他眨了眨眼,眉心皱起。
郭信恳见状,心中又慌,忙道:“其实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县尉大人是东阳县本地人,不会随意调动,于是,那人多年前就和当时的县尉大人打了招呼,要他关照我家。”
“不过,后来县尉换了人,如今这位,之前也不知道此事。”
“县令三年一换,他偶尔也会和县令大人打招呼。”
“所以,知道此事的人挺多的,你知道了也无妨。”
“你,炫、炫耀吗?大、大官逼,逼我?”周康宁皱着眉问。
“不是!”郭信恳一听,急坏了,天地良心,他绝没有这个意思!
“是因为那份随记扯了慌,而我不想骗你,这才告诉你实话!宁哥儿,我待你至诚,我恨不能将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瞧瞧!”
他狠狠点了点心口。
眼眶已经泛红。
“我一开始扯谎,是因为这份随记会被秦叔、周叔看到,事关我郭家的秘密,我只得说谎。”
“可你刚才逗我,这给了我希望,我不想骗你,再加上此事真的有不少人知晓,你完全可以听,于是我便拉着你手腕急急说了。”
就因为宁哥儿逗他了。
他便想告诉宁哥儿真相。
“我若是有逼迫你的意思,那就叫老天收去我的功名,叫我脸烂掉,人死掉!”
周康宁:“……”
他怔怔的望着郭信恳泛着水雾的眸子,有些震撼。
竟这么怕他误会和生气吗?
而且,还发这么重的誓言。
又是功名又是脸的,还有命,统统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