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倒是没再说什么,简单的两句寒暄过后,哲哲对着玉儿说道:“本福晋新得了几匹好料子,不如你跟着相思去看看。若是有喜欢的,便带回去给自己也好,给东莪也好。做几身好看的衣裳才是。”玉儿知道哲哲意思,从善如流的点头应承道:“如此,倒是让你破费了。”哲哲对着相思招了招手,示意她带人过去。起身的时候,玉儿忽然说道:“哲哲,东莪很是想念侧福晋。今天我出来的时候,还说要代她见见侧福晋呢。”哲哲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况且是东莪的事情。“也好,那你去看看吧。布木布泰正是身子虚弱的时候,你略坐坐就是了。”玉儿点头,这才转身离开。屋内只剩下了琉璃和哲哲,连琥珀也去收拾东西了。哲哲斜睨着琉璃,眼神里的审视异常的明显。琉璃也不废话,今日他愿意来,也是有事情的。“大福晋,您有什么需要奴才办的,您请直说。”琉璃的声音不疾不徐,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的。哲哲忽然就意识到,琉璃还真是变了。“本福晋是有一件事要你做,只是不知道,跟着多尔衮的琉璃。是否还愿意为着本福晋这个从前的主子办事了。”琉璃看向依旧端庄纤细的哲哲,眼中有过一瞬的回忆。“大福晋说的,奴才会做。但是奴才也希望您能答应奴才一件事。”哲哲蹙着眉,果然……离开了清宁宫,琉璃的当初的话也不过如此。心中有过不虞,但是这是哲哲早就有准备的事情,倒是没有那么意外。“你有什么事需要本福晋?”哲哲隐隐知道琉璃说的事情了,毕竟现在的琉璃已经是多尔衮的人。身份上的转变,必然是影响到了琉璃的内心。此时琉璃唯一能从她这里得到的就是……琥珀。琉璃表情不变的笑道:“大福晋您知道的,奴才和琥珀是相依为命。既然您将奴才给了贝勒,何苦将琥珀捏在手里呢。”哲哲淡笑道:“你的意思是觉得本福晋做错了?没想到当初的成全,竟然成全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之人。你和琥珀都不是大金的人,身份也不简单。可本福晋从未深究,甚至为你寻了多尔衮这样的好去处。”哲哲的言下之意在清楚不过了,她也不可能告诉琉璃自己当初的心思。她当初对琉璃的防备,如今再看,只觉得是对的不能再对了。被哲哲的话一说,琉璃有过一瞬的动摇。可是很快就想到了当初哲哲对自己的防备,当时将自己安置到多尔衮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也就只有哲哲自己知道了。“大福晋的话说的,奴才自然是对您感恩戴德。但是这和您捏着琥珀,并不冲突。您要奴才做什么都行,只要您给琥珀自由之身。”若不是今日哲哲来找,琉璃可能会再压一压自己的心思。多尔衮可是许诺了,等时机对了,一定会将琥珀带回来的。可今日来时,心中还是存了希冀。见到琥珀被哲哲捏着时,他很清楚的明白,靠人不如靠己。哲哲压根就是个不念旧情的主子。他凭什么有这个自信,哲哲不会对琥珀下手呢。哲哲嗤笑一声,既然撕破脸了,也没必要再装了。只是琥珀是不可能给琉璃的。“琉璃,琥珀……本福晋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琉璃闻言,面色发红,他知道,哲哲是认真的。不等琉璃问,哲哲继续说道:“本福晋可是看在你曾经还算得力的份上,不然琥珀早就死了。琥珀可是联合了豪格对本福晋下手,让本福晋得身子虚弱了许久。就是如今,面上看着不错,可底子已经是虚得很了。这样天大的过错,本福晋不说杀了,就是惩处也是不为过吧?”琉璃皱眉,满脸的不相信。“琥珀不会对你动手的。”琉璃不相信琥珀会这样做,或许更是不相信哲哲是真的身子虚弱。哲哲也不生气,平静的说道:“琉璃,本福晋记得你会点岐黄之术?过来给本福晋看看。”说着,哲哲伸出了自己的手。洁白莹润的细腕就这样闯进了琉璃的视线里。琉璃微顿,心中已经信了三分。但还是咬牙走了过去,发凉的手搭上了微热的手腕。琉璃专心了起来。不过片刻,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身子躬着,眼中的情绪看着似乎十分的无助。“琥珀她为什么要对您下手?”哲哲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收回,随意道:“本福晋不知道,本福晋可是看在你的面子,就没对琥珀做过什么。可是你也知道,本福晋的身子已经是这样了。,!琥珀却一点代价都没有,安然的离开清宁宫。琉璃,你觉得合适么?”问题再度抛给了琉璃,琉璃却不像刚刚那般的理直气壮。脊背更是弯了不少。他原以为,他和哲哲已经是两清了。可如今看来,哪里来的什么两清?哲哲就是再防备自己,也是让自己离开了可能会丧命的汗王宫。也是护住了琥珀。他不过是帮着哲哲杀了个没用的侍女,又算得了什么呢。思绪回笼时,琉璃的心头泛起的不只是苦涩。“大福晋,您要奴才做什么?”听的琉璃声音平缓的问出这话,哲哲的嘴角微微的勾起。这样才是对的。即使是她哲哲求着琉璃办事,也不该是琉璃提出什么要求。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奴才,怎么配提要求?何况,为什么她没对琥珀这个背主的侍女动手。还不是因为有朝一日会用上琉璃,暂且留着。要是琉璃不肯让她用了,那琥珀死了千八百回了。哲哲面不改色的笑道:“不过是一件小事,本福晋这里有一种毒,需要有它的解药。”边说,哲哲边将那回莽古尔泰交给自己的毒给了琉璃。她为了让皇太极撑的长久一些,因此只下了微小的量。剩余的她还是留着,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博尔济吉特氏哲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