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爹也行,来,听话,叫爸爸!”
刹那间,谢冯乞被气哭了。
这狗男人,竟敢打他!
太不是人了!
不要脸!
谢冯乞眼眶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眼泪啪嗒掉下来。
冯满满也懵了。
刚才她揍儿子的时候,他没哭,被小朋友欺负摁在地上打的时候,他没哭。
现在谢容训竟然只是几个巴掌,外加一句话,就把儿子弄哭了。
这难道就是父子间的血缘吗。
冯满满的手指攥紧。
“你干什么!”冯满满大喊一声,她一把抢回被谢容训捞过去的儿子,声音高了八度,听着竟有些凄厉。
谢容训自然看到妻子的愤怒,他一时哑然。
“乞儿,你听话,自己去外面玩儿,娘有话跟你爹说。”
谢冯乞眨巴着水润的眼睛,奶声奶气得道:“娘,要离婚,离婚!”
谢容训:他错了,刚才他不该忍着,就应该狠揍他屁股才对。
但是现在,晚了。
谢冯乞志满意得的睥了一眼谢容训,那骄傲的小表情,让谢容训火大。
有这样的熊儿子阻拦,他还能抱得家人
孩子出去了,院子里就剩下二妻儿归吗?
“进去说。”冯满满说着转身,引着谢容训进屋。
“对,是我忘了,这破烂的家碍着你了,咱们还是就在院子里说吧。”冯满满自嘲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娶你,还不是你有个当大队会计的爹,现在被出来了,这破房子,你跟狗一起住吧!
这是当初原主离开大青村,留给妻子的最后一句话。
何等伤人。
谢容训尴尬的不知所以,也愧疚的无话可说。
“不,不是的。”他只能干巴巴的解释,可毫无作用。
“就按照你提的,我们离婚,儿子给我,这家里的所有东西,你随便拿。”
冯满满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唯有在“儿子”二字上加重音量。
“满满,我不是——”
这家里破烂,破了洞的篱笆院,槐木跟梓木补贴而成的房门,报纸糊成的窗户,边角磨损的都瘸了腿的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