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女士伸手擦了擦她眼,轻声道,“陛下心里有你。”
许骄颔首。
岑女士忽然想起昱王之乱,让他们两人分开,但宋卿源自始至终都没有透露一句许骄如何过世的事给她。
他不说,她当时也猜得到,许骄一定受了折辱和委屈,所以宋卿源不敢提,也不愿意提……
岑女士心疼,“阿骄,你受苦了……”
岑女士说不下去。
许骄却摇头,“没有,娘,宋云澜最后是想烧死我,但是我被柏靳的人救了,就是当时被烟熏坏了嗓子,咳嗽了将近两年,一遇到粉尘,气管都就难受,旁的都没什么,娘,不必担心,我这不好好的?”
岑女士看她。
许骄温和笑道,“我真的好好的,我这么聪明,自然诸事都能化险为夷……”
岑女士如劫后余生一般,重新伸手抱紧她。
许骄拍了岑女士后背,轻声道,“岑女士,让你担心了……”
岑女士摇头。
但因为眸间藏了眼泪,眼泪又啪啪落了下来,许骄松手,替她擦眼泪,“岑女士,又哭了……”
岑女士再次伸手摸眼泪,嘴角又微微扬起,是不想她担心。
许骄陪着她笑。
岑女士又伸手绾过她耳发,低声道,“你有多喜欢陛下,才会愿意一个人回去赴险,命都不要了?”
许骄道,“是我错了,岑女士,再不这么做了……”
岑女士才是最关心她的人,她自然不能在岑女士跟前戳心窝子,说宋卿源也为她挡过匕首。
倒是岑女士先又开口,“阿骄,你同陛下好好在一处,娘日后再不拦着你们了……”
许骄微楞。
也想起宋卿源说的,他已经叫过娘了……
“娘~”许骄心中感触。
岑女士握住她的手,“娘知道了,他真的喜欢你,也同娘说,他日后不会再娶……”
许骄目光微滞,他同岑女士说起过?
许骄轻声道,“是抱抱龙让我接你的,娘,我们一道回京,以后,再也不女扮男装了,我就是许娇,娇娇的娇……”
岑女士笑了笑。
母女两人许久都没在一处,从苑中回来,许骄非要和岑女士睡一张床上。
其实也没怎么说话,就是躺在岑女士怀里。
岑女士一惯知晓,她从来报喜不报忧。
譬如眼下,她说不着,同她详细说起做郡守,还有做国子监祭酒的事,都是她早前在南顺没做过的事……
岑女士耐性听着,不仅听不够,还在想,她的阿骄,去到何处都能发光……
许骄不知道何时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仿佛天都大亮了,她还睡在床榻上,床榻上没有娘亲身影了。
她看了看天色,起码将近晌午了。
她睡了这久。
岑女士肯定早醒了,去做旁的事情了,许骄撑手起身,去了耳房洗漱,更衣。
等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葡萄,葡萄说,“夫人……不对不对,小姐,有人来寻夫人,在偏厅说话呢!”
许骄踱步至偏厅外,正好要入内的时候,刚好听到娘说完话,而后是齐长平和郭睿的声音传来,“许娇?!”
许骄驻足。
偏厅内,岑夫人温和笑道,“是,她哥哥从小体弱多病,怕养不过,所以我和大人早前一直带着她哥哥四处治病。她也是那个时候出生的,小他哥哥两岁,当时她哥哥的病一直不怎么好,所以听了当时一个游方术士的话,一样的名字可以添些福气给她哥哥,所以将她的小名唤作阿娇,避开了他哥哥的骄字,取了娇柔的娇字……只是后来坐船时,遇上险情,她小小年纪同我们走散,只记得自己叫阿娇,身上也有一枚玉佩刻着许字,所以寻到她的人,一直叫她许娇……就这么巧合,也是许娇……”
虽然但是,齐长平和郭睿又都觉得合情合理,没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