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往事?,温漓不甚唏嘘,“我开始以为是我妈请来的律师,可我妈说她也不认识,好奇怪。”
陈清轨静静听完,唇边掀起微妙的弧度,“想见他?”
温漓说:“想,他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说是我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当面道谢。”
“没必要。”陈清轨说。
“你?不会又在吃醋吧。”温漓忍俊不禁,“要我说,你?真的该感谢人家,他凭一己之力让我对律师的滤镜超过了医生,后来看到你?竟然也成?了律师,你?知道我第一感觉是什么吗?”
陈清轨眉心微动,定定凝视着她,“什么。”
被他这样看着,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了,温漓吞咽了口水,道:“不告诉你?。”
陈清轨捏起她粘在脸颊的一缕发丝,挑起眉要笑不笑的,“就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
温漓闻言愣住,嚯地站起来,“什么意思,帮我的律师是你??”
陈清轨被推开也懒得动,就这么仰着脑袋看她,懒洋洋道:“是我。”
“不可能,我妈是见过他的,如果?是你?,她不可能不认识。”
温漓声音越说越小,猛然惊觉,她向?陈清轨说起在香港发生的事?时,他反应都不大,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她本来以为是他性?格使然,现?在想想他也太平静了。
温漓不相信地和陈清轨对视几秒,道:“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陈清轨微微扬起下巴,无所谓,“你?打。”
温漓真的拿出?手机打了,期间眼睛仍旧盯着陈清轨,他像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头发和衣服都有点乱,嘴唇泛红,两?条长腿敞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他了一样。
电话很快通了,温母还是那么咋咋呼呼的,笑道:“女儿,想妈妈了?”
“妈,我有事?想问你?。”温漓道:“你?还记得,我在香港被关起来时,帮我的那个律师吗?”
温母道:“记得啊,对亏了人家你?才能出?来。”
“你?认识他吗?”
“……当时我就和你?说了不认识,怎么了突然提起这个。”
虽然很细微,但温漓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一丝不自然。
她忽然想起来,当初她问温母的时候,她也有点遮遮掩掩的。
温漓握紧手机,干脆问:“是不是陈清轨?”
对面静默了一瞬,温母叹了一口气,“你?都知道了还问我,没错,就是他,当时他突然出?现?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们和好了,可洗清了你?的嫌疑后,他见都没见你?就走了,还要我别告诉你?他来过。”
温母嗓门大,只要在客厅就听得到。
温漓默默看向?陈清轨,他手肘搭在沙发扶手,垂着眼睑,宽松的白?T恤,漂亮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散着半湿不干的漆黑碎发,正不紧不慢地揉着手臂上的红色指印。
她不久前捏出?来的。
温漓深吸一口气,又问:“你?就这么听他的话,说不告诉就不告诉。”
“主要他脸色太可怕了,他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来寻仇的。”温母心虚道,“一直没有好脸色看,来得快走得也快,当时我怕你?和他沾上关系会有祸端,就没和你?说,现?在反正你?们都结婚了,无所谓了。”
她停了下又道:“可后来你?说,他以结婚为条件让你?就范,虽然你?姨妈极力反对你?们,但我总觉得他是太喜欢你?了又不知道怎么和你?和好,就像在香港大老远跑来救你?,又什么都不说地走掉,哎,回想起来还有点心酸,你?好好对人家。”
不等她说完,温漓直接挂了电话。
陈清轨掀眸,“这下信了?”
这个人,真是。
温漓抿紧唇,不客气地坐到他身上,道:“你?到香港找过我?”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清轨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