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心硬,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宋景沅哭成了个泪人,一屁股坐倒在身后的座椅上,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打翻在地。
李叙送来了三样东西:帝后和离书,一道圣旨,以及传国玉玺。
待哭的眼睛酸肿了,宋景沅将身边贴身的内侍叫到跟前,与人交待道:“你出宫去请我父亲和我师父前来,要他们务必赶快。”
内侍领言,不敢耽搁,快快去了。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齐聚金銮殿下,当看到殿上之人非他们的圣上,而是皇后娘娘时,十分惊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宋景沅一身凤袍立于殿上,神情冷淡,泰然自若,与身旁的高顷说:“高公公,宣旨。”
高顷十分为难,万岁爷当真是脑子被驴踢傻了,好端端的皇位不坐,去找什么男人。
心里挣扎一番,照着圣旨念道:“诸卿听旨。”
底下立马齐齐跪倒,“朕因己私心,无心皇位已久,现将皇位传于宋景沅,诸卿拜她如拜朕,不可反心,钦此。”
圣旨写的相当随意,这是高顷有史以来宣的最为不爽的一道圣旨,他们的万岁爷当真是疯傻了,拟的圣旨狗屁不通,糊弄小孩呢。
底下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谴责李叙没有担当,视江山为儿戏,说丢就丢,关键是还传位给了一个女人。
本朝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众人相当不服,其中以裴文眠反抗最为厉害。
“荒唐!”裴文眠大声喝斥,“古往今来,哪有女人做皇帝的道理,真是天大的笑话,皇帝走了,我等会将其找回来,皇后娘娘还是回自己宫里,尽好自己的份内之责吧,前朝不是女人家该来的地方。”
宋景沅不以为意,冷冷道:“尚书大人这是看不起女人吗?那么请问,尚书大人是怎么到这世上来的,敢说不是女人生的吗?”
裴文眠被她的话气的差点岔过气,不等出口反击,宋景沅又接着道:“既然为女人所生,裴大人就该尊重女人,不然就是对大人母亲大不敬,对全天下母亲大不敬。”
裴文眠气的一口血吐在地上,指着人骂道:“妖女休得逞口舌之争,便是圣上走了,我等还有四王爷,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坐。”
“是吗?”宋景沅蔑然置之,“朕现在便把四王爷给杀了!这皇位朕坐定了。”
从高顷手里一把夺过圣旨,高高举起,“你们的圣上跟一个男人跑了,为了那个男人,他连这江山都不要了。这江山是他亲口传给我的,你们不去骂他,反而来指责我,我何罪之有?就因为我是女人吗?昔有女帝武皇,武皇能称帝权御天下,我宋景沅便不能吗?”
裴文眠继续骂道:“妖女口出狂言,你怎么能跟武皇相比”
话音刚落,一把弯刀突然袭击过来,横插在了裴文眠的脖颈上,裴文眠当场倒地,嘴巴大张,死不瞑目。
“啊”
众大臣顿时吓得乱作一团,站在宋景沅身后的覃见走下殿堂,走到裴文眠跟前,从人身上拔走了弯刀。
裴文眠的儿子裴铭起急红了眼,恨道:“妖女,你胆敢杀我父亲,我跟你拼了!”朝着宋景沅扑身过来,却被事先安排在殿里的侍卫强行给按压住。
“裴铭起以下犯上,妄图弑君,即刻起,打入天牢。”
宋景沅一声令下,侍卫们立马将裴铭起带了下去,紧接着裴文眠的尸身也给拖了出去。
可怜一代尚书,竟是这么个死法。
殿下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持反对态度,反对宋景沅称帝。宋景沅被他们骂的头疼,就在这时,一道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殿里的乌烟瘴气,李嬷嬷抱着小殿下走了进来,到了殿上将孩子交给宋景沅,“娘娘,小殿下从早上醒来就哭个不停,奴婢们怎么也哄不住,娘娘快看看是怎么了?”
宋景沅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轻拍着哄,可不管她怎么拍哄,孩子依旧哭个不住,好像还哭的更厉害了。
宋景沅急得满头大汗,一直站在下面默不作声的宋修濂说:“景沅,你把孩子抱来给爹看看。”
宋景沅抱着孩子走下御阶,将孩子给了她父亲。宋修濂抱着孩子一边踱步一边轻拍,渐渐地孩子哭声止歇下来。
大臣们纷纷围上来观看,只见小殿下双眼紧闭,睡得正酣甜。
这时,大片的阳光照射进殿里,照在诸位大臣的身上,大臣们纷纷跪倒,只是并非拜宋景沅,而是跪拜宋修濂怀里的小殿下。
这才是他们未来的君王,他们的希望。
一直紧绷着的宋景沅终于歇了口气,鬼知道她方才在殿上使了多少勇气,她也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心里很是害怕,但她又不能逃避,只能硬着头皮,与他们硬着杠,不让他们欺辱了去。
最后,她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李叙,你这个浑蛋
作者有话要说: 1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出自宋·郭茂倩《白石郎曲》。
呜,脑子里是一片浆糊,感觉李叙辞掉江山很牵强,但他确实是渣。
再写两章就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