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见她开心,说道:“既已拿到了手里,何不戴上看看。”
宋景沅略微一滞,将耳环递给他,说:“还烦请皇上帮臣妾戴上。”
李叙也滞了一瞬,很快就接过,宋景沅倾身过来,与他贴近,彼此间呼吸声可闻。李叙的手碰到她的耳垂时,她的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左耳戴完了,紧接着又是右耳。
待两只耳环都戴齐了,宋景沅并不急于坐下,眼睛盯着李叙看个不停,李叙不好意思别过了头,眼睛看往别处。
旁边的高顷却看的呆了眼,皇后娘娘当真是美极了,尤其一双眼睛,顾盼生姿,风情万种,仿佛能摄走人的魂魄一般。
只是可惜了,他们的圣上是个木头,面对美人,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高顷心里一阵哀叹,又不能说什么,只得默默退至一边。
这边宋景沅已坐正了身子,为自己斟了杯酒,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落寞伤感:“我出生那日,天气如今日一般,也是下着雨,不过那日的雨更大,天仿佛塌了似的。后来我听我父亲说,我母亲生我时费了很大劲儿,遭了不少罪。想我出嫁前,也是父母掌心上的宝,可怎么到了皇上这里,臣妾就不受重视了呢。”
一双含水的眸子看将过来,李叙这次没再躲闪,坦然面对道:“你想要什么?”
宋景沅不假思索道:“景沅要皇上的心,要皇上的人。”下一刻便看着李叙到她跟前,弯腰将她抱起,而后走向床榻。
宋景沅搂着人的脖子,偎在人的怀里,又惊又喜。宫侍们相当知趣,放下重重幔帘,退了出去。
高顷守在外殿,听着里面动静渐起,是不可言说的石击水流之声,动静太大,盖过了外面淅沥的雨声。
高顷听得面红耳赤,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歇,可还没歇平呢,又一波雨浪袭来,一声高过一声,直教个高顷腿软心颤。
身子靠坐在外殿门上,心里不禁啧叹,皇上身体可真好,照这架势下去,生他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
萧条多年的皇室终于要有后喽,高顷倍感欢喜,听着双重的雨声交叠,闭上眼睛就要歇去。迷糊中,石击水流的声音断断续续,反反覆覆许久,屋里才终于平静下来。
心想,他终于可以睡个舒坦觉了,可里面的门却突然开了,高顷一个不留神,栽倒过去,一个激灵又赶紧坐起,看见李叙从里面出来,衣袍整齐,面色平静,仿佛刚才那羞人的声音非他所起。
“皇上!”高顷声音干哑唤了一声。
李叙看也不看他道:“回宫。”
回宫?这就回宫了?高顷大惑不解,为里面的娘娘所心疼,这帝王可真无情,尝了美人的滋味,却连最基本的安抚都没有。
眼看着李叙远去,他赶紧拿了伞追过去。
红纱暖帐里,宋景沅衣衫不整躺在榻上,浑身酸疼,仿佛多碰一下都能散架。李叙也不知与她有何仇怨,做那事时,眼里流露出的暴戾之色,仿佛要将她吞吃了。
可她这会儿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多余精力想其他,就连李叙何时走的她都不知。脑袋昏沉,很快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雨势已歇,一束温暖的阳光折射进殿里,宋景沅撑着酸疼的身子起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身下的锦褥上布满了污脏,其中一抹落红尤为显眼。
很快就有宫人过来收拾,宋景沅身上也沾了污渍,在宫人的服侍下进池沐浴,不禁想起昨夜之事来。
李叙抱她上榻后,并没与她温存,而是直接行事,她睁着眼睛看他,见他眼里有狠戾之色,他不让她看,便把她的眼睛捂上了。可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明显感受到,李叙心中有怨忿,她虽不知是针对谁的,但实实在在是发泄在了她身上。
这次同房,让她疼了很久,后来身体恢复好了,李叙又与她做过几次,后面几次人虽温柔了些,可落下来的吻却没有温度,如同行尸走肉,不带半分感情。
叶黄而褪,雨凉知秋,转眼间,树上的老叶已脱了个尽,深秋落至。
这一日宋景沅用罢午膳,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抱着痰盂干呕了好一阵。
一旁的李嬷嬷见了,已猜了个八九分,问:“娘娘多久没来癸水了?”
宋景沅吐了一阵心里好受多了,这会儿听了嬷嬷的话,心下虽疑惑,嘴上却回道:“一个多半月不曾来了。”
李嬷嬷面露喜色,悄声说:“奴婢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
见宋景沅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又说:“娘娘先行歇着,奴婢这就着人给娘娘叫太医来看看。”
过了半个时辰,太医随李嬷嬷进到殿里,宋景沅正倚在贵妃榻上休息,太医上前,跪着给人号了脉。
既而脸色骤喜,叩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怀有龙嗣了。”
宋景沅略有些怔,她与李叙睡了不过四次,这么快就怀上了。
眼眸一转,很快说道:“那便有劳太医了,往后本宫的身子还需太医调理。”
太医回道:“能为娘娘效力,微臣荣幸之至,微臣定当尽心竭力,确保娘娘和腹中胎儿万无一失。”
“如此,本宫便先谢过太医了。”宋景沅说完,叫嬷嬷取了银钱赏赐给太医,将人好生送走。
宋景沅怀了龙嗣一事,很快便在宫中传开,太后高兴的合不拢嘴,拉着宋景沅的手疼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