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拿他做磨刀石啊！
“太子殿下，您也知道如今的李氏早已没有当年荣华，只是和族人们屈居一隅混口饭吃，别说打开商路了，就是犬子平日里都不敢挥霍。”
李承乾慢条斯理地拍了拍妹妹的脊背，笑意温和。
“李家主何出此言？你我虽血脉不同，却总归都姓李，同宗同源，孤自然不会为难你，不过令郎冲撞了阿宁，下次若是神仙召见时她还病着，失了礼数，这罪名可就不一样了。”
孙誉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把自己憋不住的笑意藏在李澄明看不到的地方。
太子殿下平时看起来好脾气，这些人还真当他是纸老虎了。
笑着问他到底是保儿子的命还是自己脸面，不说破，权看他自己怎么选，选错了就是冒犯公主不敬神明，选对了也得放弃自己在世家中的前途。
李澄明脸上青白交错，孙誉甚至都听见他磨牙时咯吱咯吱的声音，几乎要把牙都咬碎了。
他张口还想找借口，李昭宁却缓缓抬起头来看他。
李昭宁咳嗽两声，脸色白的像鬼：“不用赔，你和我一起去见仙君就行了。”
她那脸看着简直没有血色，活像是冻得发青，没有活人气儿，让李澄明看着莫名打了个寒颤，忽然想起了仙君对李昭宁的宠爱。
仙君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对李昭宁的宠爱也是。
如果真的见了仙君，亦或者以对方无所不能的神力得知这件事，会对他手下留情吗？
李澄明浑身僵硬。
李承乾温和一笑：“李家主，去见一面吗？”
这就是在问掏钱还是被收拾了。
从前在陇西时，李澄明从未被逼到这份上，他僵硬着不说话，心中恨到了极致。
小公主并不难缠，但她身后是太子和皇帝，最让人忌惮的就是那位仙君，他能做到什么地步、能做什么，这些都是李澄明无法预料且无法抵抗的。
李昭宁幽幽道：“现在就可以去。”
去可能去不了，但吓一吓可以。
问题都逼到了脸上，李澄明就算在不情愿也得做出回答了，他深呼一口气，脸色比李昭宁伪装出来的还白，声音都低了一个度。
他勉强扬起一个难看的笑脸：“这件事情毕竟是犬子惹出来的，小殿下金枝玉叶，草民自然得负责，不过是想要点特殊的东西，这是草民应该承担的。”
李承乾满意点头：“人人都说李家主通情达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李澄明脸都气绿了。
走出李家的大门时，李昭宁终于能从李承乾的怀里下来，她拉着哥哥的手笑的差点岔了气。
“哈哈哈！阿兄，你有没有看见李家主的脸，他好像快气死了！”
李承乾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头：“他吃了这么大亏，等李小公子回来了恐怕逃不掉一顿打。再说，你装病还挺像。”
李昭宁哈哈大笑。
方才回到皇宫，李承乾马不停蹄就去见了李世民。
他把事情全盘托出，略过自己是怎么和妹妹“狼狈为奸”的细节，交代了没给一点好处就把李家拖下了水的事，听的李世民瞠目结舌。
杜如晦目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