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王贵他们一家三口的下场会很凄惨,那也是他们作的。”
万安故意调侃道:“冬哥儿,我以为你又要同情王贵他们一家三口,觉得他们十分可怜呢。”
文哥儿在一旁偷笑,万安又开始了,他要是隔三差五不对冬哥儿耍耍嘴皮子,像是会浑身痒痒不舒坦一样。
张冬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为自己正名,“我又不是烂好心,值得同情的人,我当然会同情,不值得同情的人,我干嘛浪费那些感情?我只不过是觉得王秀英是个苦命的女子,生活在那样的家里,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像之前她和她婆婆出门摆摊和咱们抢生意,如果没有王贵他们一家三口逼她,她说不定也不会出来摆摊,我每次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我都睡着又醒了,还能听见她在厨房里洗刷的声音,早上我刚醒,她又早就在她家厨房里开始剁馅饼的馅料了。”
“这样可怜的人,难道我也要踩一脚吗?难道我要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活该,骂她命不好吗?很多汉子在家里个个是大爷,我们这些小哥儿和女子就不要互相看笑话了。”
听到这里,文哥儿赞同地点了点头,“要不是我爹娘从小就疼我,海哥对我也很好,是个值得托付的汉子,说不定我现在的日子和王秀英过得一样苦。王秀英和王贵是从小一起长大了的情谊,她嫁给王贵都能被王贵一家那么欺负,更不要说其他盲婚哑嫁的小哥儿或女子遇到一个值得托付的汉子有多难了。”
万安连忙麻溜地讨饶,“行行行,是我说错话了,是我说错话了。”
文哥儿看够了好戏,笑着转移话题,问起大头的事情,“冬哥儿,我今天来除了是来找你说话的,还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们两个人,是赵婆婆托我问的。大头不知道怎么合了方老爷子的眼,方老爷子想要认大头当徒弟,把自己酿酒的手艺交给他,但是大头好像拒绝了,说是要等他大哥和二哥回来,他大哥和二哥答应以后,他才能给方老爷子当徒弟。赵婆婆想让我帮忙问你们两个人,大头他大哥和二哥是什么来历,干什么去了。”
张冬还真不知道大头他大哥和二哥的事情,他扭头看向万安,“万安,你知道吗?”
“我也只是听大头说起过一点点。之前不是有人传大头是跟着镇上的一个恶霸,在那个恶霸手下讨生活嘛,那恶霸好像就是大头认的大哥,至于大头的二哥是谁,我就不清楚了。去年大头的大哥和二哥出去跑船做生意去了,留大头一个人在镇上。”
文哥儿问道:“那大头的大哥和二哥什么时候会回来?老婆婆说方老爷子最近一直念叨这件事,前两天还郁闷地在院子抽旱烟,难受自己的酿酒手艺没人传承,结果衣服穿得太少,受风寒直接病倒了。要不是方老爷子病倒了,赵婆婆要在家里照顾方老爷子,赵婆婆就亲自过来问你们了。”
“啊?!方老爷子病倒了!病得严重不严重啊?”张冬和万安都震惊了,他们最近一直忙着铺子里的事情,很少去巷子,没想到方老爷子居然病倒了。
“应该是不严重吧,不过……方老爷子年纪也大了,这一下受了风寒……谁知道这病会不会发展成重病。”
“文哥儿,你家去看过方老爷子吗?我和万安,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应该去看看方老爷子啊?”张冬问道。
“是该看,冬哥儿,咱们两个去看方老爷子之前去把大头叫上,让他和咱们一起去看方老爷子,方老爷子毕竟是因为他才病的。”
“我爹娘今天正准备去呢,他们昨天特意在街上买了两包红糖,现在他们带着孩子应该已经坐在赵婆婆家里,和赵婆婆两口子说话呢。至于大头嘛,他们三个人都在这婆婆家里,自从方老爷子病倒以后,大头三个人就经常往赵婆婆家里跑去和方老爷子说话。”
“行,这样我和冬哥儿也不用专门去找他了。”
“文哥儿,我和万安准备去街上买些东西带着去赵婆婆家里看望方老爷子,你要和我们一起去街上吗?”
文哥儿摇头拒绝了,“不了,我就不和你们两个一起去了。等我爹娘去赵婆婆家里看望过方老爷子回到家,他们又要出门摆摊了,我要赶紧回去看孩子。”
“那行,等我和万安看望过方老爷子,我再去你家里找你,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说呢。”
“行,我先回去了啊。”文哥儿从座位上站起身和冬哥儿两人打过招呼,便准备离开,张冬和万安把他送到了大门外,然后关上门一起去街上买东西。
街坊邻居之间,谁家有病人,其他人一般会送鸡蛋、红糖或者肉,万安和张冬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既然文哥家里已经送过红糖了,那他们就买一兜鸡蛋去看望方老爷子吧。
万安和张冬两个人走到赵婆婆家门口,正好碰到了赵婆婆出来送其他街坊邻居。
“赵婆婆,老爷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这段时间我和万安一直忙着铺子里的事情,要不是文哥儿今天来家里找我说话,我和万安还不知道方老爷子病倒这件事呢。”
赵婆婆送走其他街坊邻居领着他们两个人进了门,边走边说道:“今天看着比昨天有精气神,之前让他多穿两件衣服他非不听,现在倒好了,寒气入体直接躺床上不能下床了。说到底还是心里念着他那门酿酒手艺呢,担心等他自己进了棺材也没有找到继承他那门手艺的人。”
“他这也算是心病了,儿子学了医,孙子又在念书准备考科举入仕,他这么多年扒扒拉来扒拉去,都没有给自己扒拉到一个真心如意的徒弟,好不容易碰到大头这个让他满意的小家伙,谁知道大头他两个哥哥不同意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