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我们不是慕家骨肉的事,告诉了我们兄妹三人,也告诉了慕老太太。再后来,果然传来慕叔叔战亡的消息,慕老太太就以我们不是慕家骨肉的缘由,将我们亲爹给我们兄妹三人置办的家业全数吞下,将我们三人和后娘一并赶了出来。”
“再后来的事情,里正想必也都知道了!上次慕叔叔回来后,知道了慕家老太太和慕家二房所做的一切,又是震怒,又是愧疚!外人看来那是慕家老太太和他二弟败光了他的家产,可实际上,那却是败光了我亲爹的家产!”
“他无言以对,又怕慕家老太太和慕家二房占我们兄妹三人的便宜,所以才带着我们兄妹三人去了镇上。用我亲爹又寄给他的银钱,给我们买了那座大院子,也算给我们兄妹三人一个容身之处。同时也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怕院子放在他名下,又成了慕家的。”
“恰好我也是大人了,这买下来的院子,自然就放在了我的名下!慕叔叔走之前,我亲爹也来信,说之前在县城置办的家业,就当是慕家这些年照顾我们兄妹三人的报酬!只是以后,我们兄妹三人跟慕家再无关系!慕叔叔也同意了,只是他到底担心慕老太太,所以留了一点钱,让我们按月给老太太一点,以免她没了着落。”
“若是老太太不信,我这里有慕叔叔走之前留下的亲笔信,上面写明了他只是代人抚养我们兄妹三个,我们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再者,当年置办的慕家家业,价值好几千两,被慕家二房和慕老太太败光,他无钱赔偿,只能以养育之恩抵偿!以后他对我们兄妹三人再无养育恩情,我们兄妹三人也和他再无瓜葛!”
一席话说完,慕家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这意思,就是慕天泽他们兄妹三个跟他们再无关系了?那宅子也不是慕家的?那慕破军跟他们也没关系了?
慕老娘如五雷轰顶,哪里肯依。
“你个小瘪犊子!你满口胡言乱语!胡说八道!那是儿子置办的家业,是我儿子置办的!那镇上的大宅子也是我们慕家的!再不济,我儿子还是你们的养父呢!养了你们这么些年,养恩可比深恩大!你现在发达了,考上秀才了,就想把我儿子一脚踢开?做梦!放屁!”
“你要是敢不认我儿子!不把大宅院让出来,老娘,我,我就去县太爷那里告你去!”
慕天泽冷冷的看着慕老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里正:“里正,慕家老太太不相信,你可以看看这封信,就知道了!”
里正接过信,很快的翻看着,眼珠子在看到上面写的东西后,差点崩出来了。
这封信确实是慕破军的笔记,上头果然如慕天泽所说,将事情来龙去脉,写得一清二楚。
如当初慕天泽父母给了他多少银钱,置办了多少东西,都一一列明。
又写他是如何懊悔,如何愧疚,又是如何的厚颜用养育之恩,让慕天泽他们不追究慕家二房败光了本该属于他们的家产。
说他知道这一次离去,若是回不来,恐怕慕老娘和慕老二又会去找慕天泽他们,他实在没脸了,所以写下这封信,告知一切缘由。
也告诉慕老娘和慕老二,慕天泽他们兄妹三人有自己的亲生父母,和慕家并无任何关系,以后再没有任何理由去霸占慕天泽兄妹三人的东西了。
看完这封信,里正沉默了好一会子,才恢复过来。
再看慕天泽他们兄妹三,虽然这事和他自己无关,可也觉得臊得慌!
转念再一想,慕天泽他们这次跟沈佳言翻脸,跟他们东光村要断绝一切关系,想来是跟那亲生父亲有关吧?
说不得是亲生父亲听了自己三个孩子被虐待,几千两的家产被外人败光,心生不满吧?
能拿出几千两让人帮着抚养自己孩子的人,想来家中非富即贵。
如今这慕天泽又出息了,中了秀才,这样的好苗子,自然不能再养在外头,至少不能身边再有这些纠缠不清的人。
所以是要慕天泽他们兄妹跟慕家这边所有的关系都斩断吧!
里正一瞬间就想了这许多,很快也就下定了决心!
这样的人可得罪不起!
忙喝骂道:“你们还要不要脸了?人家几千两的家产都被你们一家子给败光了!你们还好意思歪缠?什么养恩比生恩大?人家爹娘生了他们,这养他们的钱也是亲爹出的!又没要你们慕家出一个大子!你们跟着人家白占了那么多便宜,还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