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池宁从他手心滑出,反抓着他,“你每次不高兴,我都特别难过。”梁行野顿了顿:“是吗?”“当然了,”池宁手小,松松圈住他四根手指,随着步子偶尔晃动几下,“我又不像你,那么爱骗人。”周围人来人往,梁行野压了一肚子话,愣是没法问,庆功宴上总是走神,听见起哄时,才发现池宁喝了一大杯红酒。抬手拦没拦住,眼看池宁脸红耳朵红,梁行野揽着他,跟谢川告辞,说带他回去醒酒。谢川颇为抱歉,转头笑骂哄池宁喝酒的鼓手,“你老大不小的了,逗小孩儿玩什么?”鼓手滑不留手:“我夸宁宁呢,你看他的话题度,紧跟在谢老师后头,有当明星的潜质。”有人插嘴:“小王冠一戴,还挺像模像样。”……池宁没醉到人事不分的程度,被梁行野带回家后,喝了碗醒酒茶,又吃了阳春面垫肚子。他慢吞吞洗完澡,脸颊透红,爬到梁行野床上睡觉。梁行野低头看他,“宁宁。”被子里钻出个脑袋,眼皮掀开一条线,唇像熟透的野红莓,“什么事?”梁行野从头开始问:“你和你表哥关系很好吗?你上岸就是为了找他?”“是,他把我养大的,我上岸想找他,因为我怕海。”原来当初真的怕海,不是故意想和他一起睡。“你留在我身边……”梁行野有点说不下去。但池宁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因为我找不到我哥了。”“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找。”“你已经帮我找过一次了,我不想再麻烦你。”卧室里的灯白晃晃的,无比刺眼。梁行野只觉心脏被握紧,挤到了嗓子眼,过了许久才开口,“宁宁,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你表哥?”“没有,”池宁睫毛微微颤动,咕哝道,“你们又不一样,他是哥哥,你是……”“是”了半天,他说:“你和哥哥一样重要。”梁行野便问:“那你喜欢梁行野吗?”“喜欢啊,”池宁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头发乱糟糟的,“最喜欢梁行野。”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满,梁行野将池宁滑到肩膀的睡衣拉起来,轻吻他发顶。他一遍一遍问,池宁一遍又一遍地答。但当梁行野望进池宁眼睛里,却发现瞳孔散着,里面茫茫一片,天真到似乎没有情绪。他试探着开口:“纪宣呢?喜欢纪宣吗?”“纪宣?”池宁耷拉着眼皮,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谁,顺着梁行野的话嘀咕一句,“他脾气挺好的,喜欢。”梁行野叹了口气,慢慢摩挲池宁脸颊,心想,算了,不懂感情也没关系。反正他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池宁永远会陪着他。池宁喝醉了闹脾气,翻身压住梁行野,说要趴他身上睡。然后解开他睡袍,摸他的腹肌。手指一寸一寸碾过沟壑,像探索。又撩起自己睡衣露出白净的腰身,一本正经压下去,“腹肌贴腹肌!”梁行野忍不住笑起来,但很快,他按住了池宁,低声说:“别蹭。”池宁便乖乖趴着了。手规矩地摆放在两侧,脸贴着梁行野颈窝,安静地闭上眼睛。他睡着后,梁行野去洗了个冷水澡。丘比特翌日,池宁醒得早。窗帘遮了一半,卧室里透出朦胧的日光,他枕着梁行野胳膊,缓慢睁开眼睛。他记得梁行野昨晚亲了他脑袋,于是探起身,也亲了亲他头发。西装挂在床头,口袋露出湛蓝盒子的一角,池宁好奇地打开看,发现里面装着对蓝宝石耳钉。他目光落在梁行野耳垂上,刚打耳洞微微泛红,是发炎的征兆,便将耳钉放回口袋,去舔梁行野耳垂。梁行野半梦半醒间,察觉池宁趴在胸前吻他,以为仍在做梦,自制力失控,手从池宁衣服下摆滑进去,调情般揉捏他的腰。“别哭了宁宁,疼不疼?”“我没哭,”池宁呆呆的,“也不疼。”梁行野立即撤手。气氛尴尬,池宁恍然不觉,掀起衣服左看右看,上半身裸了个彻底,梁行野帮他扯下去,哑声解释,“宁宁,我……”却不知该如何找补。池宁躺他身边:“你梦到我受伤了吗?”“嗯。”梁行野含糊应付过去。被子皱得厉害,池宁横七竖八地躺着,伸懒腰时露出腰线,梁行野再也待不住,下床洗漱。池宁躺了一会儿,继续把玩蓝宝石耳钉,等梁行野出来,问他什么时候买的,又问为什么买两个。梁行野披上外套,淡淡道:“没有单个的卖,就买一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