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行野疼池宁,占有欲也突破天际,谢辛:“知道。”他正襟危坐着,不时点评池宁,句句夸赞,带着明显的欣赏意味。梁行野面无表情:“谢辛,别越界。”谢辛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差点气笑了。“你在想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整袖子,一如既往的高傲,“我不好这口,更不会摘别人院子里的花。”梁行野:“嗯。”“往后我会注意尺度。”谢辛让他安心。演唱会临近结束,工作人员猫腰过来找梁行野,说梁佑江在后台等他。梁行野摸出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来电,问他推迟出差的事。不少人陆续退场,梁行野逆着人流去了后台。休息间里,梁佑江面色不善地接着电话,见梁行野进来,应付几句后挂断。梁佑江开门见山,“工作放一边,来看演唱会,你在搞什么?”他本对池宁的存在不以为意,梁行野厌倦了自然会冷下来。但前天周纭联系他,说起和梁行野在餐厅的冲突,什么卑躬屈膝,被围观,他忍了又忍。得知梁行野推迟出差后,绷不住了,影响工作是底线。梁行野耐着性子解释:“只推迟一天,不会影响任何进度,我有分寸。”“你有什么分寸?”梁佑江连同餐厅的事一同质问。梁行野不欲多说:“爸,你要没事就先离开。”早在他接受濒危的梁家时,就完成了家庭话语权的交接。姿态强硬起来,梁佑江只能退一步,挑池宁的毛病。梁行野蹙眉,脸色冷下来:“别用爱慕虚荣形容他,他也不是文盲。”……争执间,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大概是退场后的采访。咔嚓咔嚓,不断按快门的声音,夹杂着记者争先恐后的追问,一句接一句。梁行野听到了谢川温和的笑声,“不混圈,小朋友闹着玩,唱给他哥哥听的。”梁行野看着他爸,想说池宁从懵懵懂懂的小人鱼变成在舞台上发光的歌手,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他。被他妈嫌弃没文化,就去学认字,想更好的融入他的生活,就去学音乐。受到谢川认可后,心心念念着唱歌给他听。如果说世上还有人在乎他,那个人只会是池宁。但转瞬间,池宁的话钻入他耳膜:“是的,我和我哥哥走散了,我一直在找他……”“学音乐的初衷?我希望他能看到我,所以今天站在这里……”犹如一盆冰水,在数九寒天将梁行野浇了个彻底。后来梁佑江走了,采访的记者也走了,池宁推开休息室门,扑到他怀里。梁行野整个人是懵的,往后退半步。池宁刚体验了一把巨星待遇,心潮奔涌,对梁行野崩塌的情绪毫无所知,摘下蓝宝石小王冠,心虚地举到他面前,“它被我摔坏了,裂了条缝怎么办?”梁行野表情僵着,声音很淡:“没关系,摔了就摔了。”他说:“我去打个电话。”休息室里有隔间,用来更衣。梁行野身体微倾,交握双手,闭起眼睛平复心情。原来是错觉啊。自作多情最令人难堪。还好,没把情侣耳钉送出去。他抵着额头,脑子乱成一团,心里仿佛破了个洞,寒风呼啦啦往里涌,说不出什么滋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慢慢回溯和池宁的相处细节,翻至初始,才恍然记起,池宁只是条小人鱼。相处太久,他都快忘了,池宁曾经吻过他的唇,这些依赖又亲密的行为,在池宁眼里,或许不含任何暧昧意味。单纯的治愈动作。池宁在门外等,见梁行野出来,一把抱住他,仰着脑袋,激动地蹭他的脸,“刚才我在台上好紧张,好多人看着我……”蹭着蹭着,池宁停下来,“你为什么不高兴?”“我不是故意的,”他凝视梁行野的眼睛,“小王冠特别贵吗?”“说了没关系,那些东西都是给你的,无所谓贵不贵。”池宁看了梁行野很久。有人砰砰砰敲门,招呼着去庆功宴,谢川也喊了一声,“宁宁,速度。”“知道了,我马上来。”池宁扭头应,又去看梁行野,抿着唇,表情有些茫然,透露出不安,喊他,“行野哥哥,你怎么了?”“没事。”梁行野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尽量调整好状态,强撑着用温和的口吻说:“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不高兴,你上次打破了更贵的花瓶,我有没有生气?”池宁摇头。梁行野往外走,余光瞥见池宁恹恹的,半晌,牵住他的手,补充一句,“在我面前不用担心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