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大门一直紧闭,一楼的气味一时半会没有透出来,也正常。
高广强问:“22、23号这两天,有没有关注到陌生人进出?”
保安继续摇头:“我们繁龙湾别墅区是高档小区,管理很严格的,遇到陌生人一定会询问、登记,如果是外来车辆,也会拦下来问清楚之后才放行。”
刘良驹看一眼赵向晚,眼神里明显有着不信任,在她耳边嘀咕道:“保安这是在甩锅,什么高档小区,什么24小时巡逻,这些人会偷懒得很。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别墅区,只有十栋楼,整个片区全是树林子,那围墙看着也不高,就没有人能摸进来?”
其中一个保安听到了刘良驹的嘀咕,忙解释道:“警官,我们说的是真的。围墙全都装了铁丝电网,根本没人能够翻进来。我们一小时巡逻一次、陌生人登记也是有记录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我们保安室的记录本。我们小区建成也有五、六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失窃偷盗、打架斗殴的事件,非常安全。”
辖区派出所民警证实了这一点。
刘良驹便换了个问题:“22号、23号盛家的车子进出了多少趟,有哪些人回了家,你们有记录吗?”
保安又开始摇头:“这个我们不会记录,不过我21号当值的时候,傍晚见过盛总那辆尾号999的奔驰回来,盛先生见到我的时候还降下车窗和我打了个招呼,他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们这些人都挺客气。”
刘良驹问:“盛承昊自己开车,还是司机开车?”
保安说:“那天是盛大少开的车,盛总坐副驾驶。”
盛载中21号和盛承昊一起回家的?
刘良驹继续追问:“盛载中人呢?”
保安说:“不到一个小时,盛大少就开车出来了。”
赵向晚问:“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保安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因为盛大少出门的时候送了我一盒蛋糕,他也没说什么,就是降下车窗递给我,然后就走了。”
赵向晚再问:“什么样的蛋糕?”
保安回忆着:“一个很精致的纸盒子,里头放着一块三角形的蛋糕,上面还有一颗红樱桃,厚厚的奶油,蛋糕又香又软,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
赵向晚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下这一笔:6月21日,蛋糕。
刘良驹继续问:“22号、23号呢?没有注意到盛家车辆的进出情况吗?”
另一名保安努力回想,半天才不敢肯定地说:“盛家有两辆汽车,尾号999的那辆一般都是盛总和盛大少开,另外一辆白色的蓝鸟给谢太太用,配了个司机在开。我好像记得这两天晚上吧,这辆蓝鸟有进出过,但是又不肯定。”
记不清,这就不好当作证据了。
晚上车灯亮,保安有时候根本看不清楚车牌与车型。白天或许保安还会认真盯一下,但到了晚上瞌睡一来,就懈怠了。只要有车灯扫过,大致扫一眼确认是业主的车辆,立马就开门。但让他说出那一天晚上有哪些车辆进出,还真说不上来。
赵向晚在本上再记下一笔:22、23号晚上,白色蓝鸟车进出别墅区。然后缓缓在旁边打了个存疑的问号。
接下来,警察开始走访另外九栋别墅的住户。
有一些线索,但指向都很杂。
住户a说:“21号晚上七点吧,见过盛总在那条路上跑步,他很喜欢运动,以前带着儿子一起跑,这两年儿子住校,就跑得少了。”
刘良驹问:“哪个儿子?”
住户a笑了:“哪个儿子?当然是小儿子。都说爹疼满崽,盛家就是这样。盛总整天提起小儿子就眉开眼笑,对大儿子比较严格。”
湘省人将最小的那一个孩子称为满,满崽就是指最小的孩子。
刘良驹“哦”了一志,“那22号、23号呢?”
住户a摇头:“那两天下雨,路面湿滑,我没出门散步,没注意。”
住户a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这么看来,21号晚上七点之前,盛承昊还活着。
住户b是位女性,她谈起盛家便摇头叹气:“谢姐真不容易,也就她能忍得了盛承昊那个坏脾气。别看盛总赚钱多、能力强、在外面一副精英范儿,但为人非常强势,在家里说一不一,谢姐根本没有一点话语权。盛承昊说不能容忍有外人在家里晃,谢姐便不敢请住家保姆,家里的卫生、打扫、做饭都是谢姐自己一个人做。偶尔趁着盛承昊出差不在家的时候,才请人过来清扫。”
盛老虎,这是季昭奶奶周芳溪老太太给他背后取的外号。看来,在别墅区的女性眼里,盛承昊这个丈夫做得非常不合格。
结合盛承昊家暴,在谢纤云身上、脸上留下的伤痕,再加上赵向晚亲眼所见,赵向晚对盛承昊的印象更坏了两分。
赵向晚问:“他们家里人的关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