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尤嘴角一抽,“副作用?”
江荇之羞赧地合上嘴,“嗯,时不时发作。”
钟酩看了他一眼,“……”
两人落了座,宿尤也收起了闲聊的姿态。在一众下属跟前,招摇的血衣竟透出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这两位是来了解千樽铃失窃一事的。”宿尤同一众下属指了指江荇之,“本座的朋友。”指尖一转又对向钟酩,顿了几息似在思考定位。
他冷淡,“朋友的朋友。”
众下属,“……”好勉强的朋友。
一通开场白结束,宿尤切入正题。
千樽铃失窃的来龙去脉并不复杂,只不过涉及对方如何混入魔界,又如何里应外合……整个过程颇为曲折,讲完时间已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江荇之问,“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宿尤点了点桌面,“知道千樽铃是做什么用的?”
“洗涤魔气。”江荇之说完就停住了。
等等,那千樽铃岂不是魔族的克星?单从这点来看,魔界在“千樽铃被盗”这件事上,的确处于被动防守。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建议,“不如赶紧拿给我直接炼化掉,你们也能免去后顾之忧。”
宿尤还是头一回见人把“空手套白狼”包装得像个锦囊妙计,他半是玩笑道,“看在荇之长得好看、合本座眼缘的份上,本座不计较你这番胡言。”
江荇之遗憾作罢:看来魔尊还是没那么好忽悠。
宿尤问,“如何,听完决定接受这个提议了?”
江荇之思绪微转,“行。”
他转而问道,“想要抓人,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宿尤悠悠,“本座都全权委托给你们了,还需要自己想计划?”
……有道理。
这副誓要压榨受雇者浑身价值的嘴脸并不陌生,江荇之仿佛照了个镜子,同理心之下选择了包容理解。
宿尤看他那表情,笑了笑提醒,“不过那窃贼没拿到千樽铃,定然不会轻易离开魔界。分神境的修为在你们面前应该无所遁形,多找找总能找出来。”
吱——椅子支开。钟酩起身道,“走吧。”
江荇之也没再耽搁时间,跟着他一道站起来,“那我们先走了。”
宿尤打量着他二人,“想到计划了?”
江荇之笑笑,“计划不至于,但至少知道该去哪儿了。”
…
出了议事殿,江荇之看了钟酩一眼,“你应该和我想的一样?”
单独面对着江荇之,钟酩的神色又柔和下来,弯弯唇角,“当然。”他侧头看向主城城东,“有能耐窃取到千樽铃的人,自然能打听到我们的行踪。”
江荇之说,“走吧,就看谁先守株待兔。”
话落,两道身影倏地消失在殿门前,流光一现转眼出现在城东巷头。
樊朽的店铺和昨晚来时没有什么区别。
江荇之和钟酩走进去,缭绕的烟气中,樊朽还在煨着炼丹炉。
“准备好来炼药了?”
“还没有,没拿到千樽铃。”江荇之觑着他的神色,“除了我们,还有没有人来向你打听过千樽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