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无芥说话是什么意思?
类比什么?把墟剑和柏慕对比,还是把其他人拿来和他俩谁类比?
为此他还专程叫出江狼嚎,询问后者“类比”这个词精准定义。
但江狼嚎好像还在生“没开智”气,毛一炸说了句“哼~既然都是‘类’比了,你说呢~”说完翻了个身钻回他储物袋里。
于是后半夜,他头更痛了。
……
江荇之推门而出,朝阳已经升起。隔壁院落里传来一道道劲风呼呼声。
他转头只见那熟悉身影在院中翻身挥袖,衣袍猎猎生风,手臂划破空气,带起院前渠水飞洒出一片水珠,齐刷刷浇落在院中秾艳月季上。
平心而论,相当养眼。
正看着,练功男人停了下来。钟酩见他起了,几步走过来,“没睡好?”
江荇之没想到自己这点细微神色变化会被对方一眼察觉,“有点。”
“有心事?”
“……”
江荇之就看了眼面前始作俑者。
虽然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总把柏慕和墟剑搞混,但至少已经明确了:他还能见到墟剑,也没搞什么“替身文学”。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至于前一个问题,慢慢想总能想出来。
他调整好心态,随口扯了个由头,“没什么,就是梦里和人打了一架。”
“谁这么能耐,还能和你打架?”
“我仇家。”
仇家钟酩,“……”
江荇之说完看对方沉默了,怕人不信,他探头过去,“要听细节吗?”
“不用。”钟酩抬手把这张气人脸推回去,在影响到一天好心情之前,及时换了个话题,“今天陪我去个地方。”
江荇之注意力一下被转移,“去哪里?”
“今早问了诛严,九州之内有个最大藏剑阁,我想去挑一把剑。”钟酩说着声音放轻了点,“你陪我一起去吧。”
最后那句话尾音低徊,像是在哄着人。江荇之压下这莫名冒出既视感,投去几道打量目光,“你不是有本命剑吗?”
他记得自己之前外出,柏慕用本命剑给这山削出了石阶,诛严还见过那把剑。
钟酩说,“是有,但或许没有再用机会了。”
也不能算完全没有。
只是他不能在江荇之面前拔剑。眼下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去玄箜秘境,秘境之中危险重重,他若无剑怎么护得住江荇之。
江荇之不懂,“为什么?”
钟酩视线在他身上定了几息,缓缓移开,看向远方日出云海,“因为一个人。”
江荇之:???
一个人,谁?总不能是因为自己。不过柏慕这人秘密太多,大概又是一段不可追忆往事。
他没多问,只点头道,“行,我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