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陈福香想追都追不上。
她焦急地坐在椅子上,担忧极了,好好的,卫东哥竟然流鼻血了,该不会是生病了吧?哎,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上来。
就在陈福香按捺不住,想点着蜡烛下去找他时,岑卫东终于上来了,手里还打了半盆水。他把洗脚盆拿了过来,将水倒进去,推到陈福香面前:“洗脚吧,等你洗完我就走。”
“卫东哥,不用的,我自己来就行,我不下楼,待会儿把洗澡水倒到厕所就行了。”陈福香有点不习惯他这样无微不至,简直把她当婴儿一样的照顾方式。
岑卫东不听她的:“明天你自己倒,今天我都来了,就让我来吧,我也不是经常有时间照顾你,我在的时候,你就让我多做点。”
好吧,陈福香没跟他争这个,眼睛担忧地看着他的鼻子,好像还在流血,只是没刚才那么厉害。
“卫东哥,你过来。”陈福香招了招手。
岑卫东站着不动:“干嘛呢?”
陈福香竖起自己的食指:“我帮帮你。”
岑卫东先是一愣,接着脸色爆红,声音也哑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怎么帮我?”
陈福香点了点食指:“帮你止血啊。”
岑卫东不说话,他今天真是脑子犯抽了,怎么会有那么荒谬的想法,福香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呢!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催促福香:“快洗脚。”
“卫东哥,你过来啊。”陈福香见他不肯过来,自己弯腰伸手过去,眼看就要碰到岑卫东了,他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避之不及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离她远远的。
陈福香错愕的看着他,表情有些受伤。
岑卫东见了,连忙说:“福香,不用了,咱们说好的,你忘记了,我这……我没生病,是今天厨子做的饭放了太多辣椒,我很久没吃这么辣的了,所以上火了,回头弄点菊花泡水喝就好了,你别紧张。”
陈福香恍然:“这样啊,可你鼻子还有点流血,我也可以帮你早点止住血啊。”
岑卫东心说,你只能帮倒忙,还是别帮的好,他可不想再流鼻血,得亏不是在军营里,不然被徐政委他们那一帮人看到,回头还不知道
怎么笑话他。
“不用了,赶紧洗,我得回去了。”
他一催促,陈福香赶紧看了看表,都九点多了,他赶回去得十点多了吧。她三两下洗完了脚:“好了,卫东哥,你快回去吧。”
岑卫东哭笑不得:“不差这几分钟。福香,你今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他就是不放心她第一天上班,怕她被欺负,所以才在会在晚上赶过来看看。
陈福香说:“挺好的啊,她们人都蛮好的,工作也挺简单的,很容易上手。”
“那行,好好照顾自己,最近我恐怕没空来看你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岑卫东不放心地叮嘱道。
他是真忙,今天先去师部见了首长,然后又开会,去医院检查身体,忙完后拿了调令去接手他底下的兵。
他四年前去了越南,虽然回来的还是那个团,但里面的兵换了一大半,没几个眼熟的。而且几个营长也不是善茬,因为先前有传言会从他们当中提拔一个上去,谁知道最后来了他这么个空降,年龄还比几个营长都小,这几个人焉能服气?
要想让他们心服口服,少不得要花时间和精力,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没空过来了。
陈福香善解人意地说:“知道啦,卫东哥,你白天要上班,晚上再开这么远的车来看我,太辛苦了。还是等周日放假了,我去看你和栗子吧。”
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忧,岑卫东心里的疲惫一扫而空,他揉了揉她的头:“我走了,关好门,拿椅子抵着门,或者把外面的锁取下来,锁在门里面。一个人,注意安全。”
陈福香站起来,扶着墙壁把他送到门口:“知道啦,卫东哥,我就不送你下去了,你开车小心。”
“嗯。”岑卫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去吧,我走了。”
陈福香靠在门边看着他,目露疑惑,他不是说要走吗?怎么不走啊。
看出她眼底的不解,岑卫东笑了笑,挥手:“这下是真的走了。”
说是走,但下去后,他坐在车子里,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而是透过窗户,抬头看到她房间的门关上,又过了几分钟,灯也关了后,才发动车子赶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