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死到临头,皆会有此本能,不足为奇。”
易觉瑜舒展了一番,悠闲地靠在树枝上,顺道翘起腿来:
“再数一炷香的时间,我们便能动手了。”
祝薇若看着散去的烟火,勾起唇角:
“但愿如此。”
舒鹤不知从何处掰下了一根尖锐的木条来,在地上刻画仔细计算着。
脑中灵光一闪,她顿时恍然大悟。
纤细白皙的玉指扣上轮回锁,听得一声响动,面前的墙壁缓缓一分为二,露出其中真面目来。
“何人在此?”
阶下传来一声问询,在空旷无人的天玄楼中撞出袅袅回音。
舒鹤揣起落地的披帛,向内室跑去。
楼下之人捡起舒鹤落下的一块布料,在掌心碾碎:
“祝薇若?哼,找死。”
舒鹤合上机括要核之际,窗外传来第二声烟花的动静。
她毫不犹豫地用力压下,手心中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来,觉出有些疼来。
晏竹诧异地看向天空,原以为是易觉瑜动的手,才想起他与祝薇若带人围攻天盟谷去了。
凭着密室里那一帮站立不稳的伤病之人,哪有这般能耐?
更何况,轮回锁以干支论序,懂得其中玄机之人少之又少。
他不过是年少时偷偷看过舒鹤遗落的几册旧书,才对其勉强有个一知半解。
所以,会是她么?
晏竹突然有些不安,脚尖轻点,朝着天玄楼的方向飞掠而去。
日出的一缕晨光透过枝叶之隙,零落地映出祝薇若清秀的面庞。
“看来,有人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语毕,祝薇若衣袖轻拂,如细雨般的银针正中下方之人要穴。
她轻飘飘地送树上落了下来,从失去生气的尸体上捡起一把刀来。
易觉瑜摇头笑了笑,心知多半是舒鹤的手笔。
除去石林之过,当真是又欠了她一份人情。
他纵身一跃,拔剑而下,还未等人看清楚,便已连同身后数人,被大力串在了一道。
血滴从长剑上滑落,落入青砖间缝里。
易觉瑜一挥手,风度翩翩地对着脸色阴沉的大长老微微欠身:
“看来阎王殿收不得我,不如,您老人家替我去走一遭?”
舒鹤回转过身,看着那蒙面人提着刀步步逼近:
“你是何人座下?为何在此?”